资补给,人吃马嚼的,如何应付
他们都是精骑,知道人可以应付,马却应付不得,一天不喂精饲料,就要掉骠。
沿途村寨,有的是补给,大伙放手施为就是侯希逸道。
得他这一句,众人心中大定,他们与奚人契丹人交战惯了的,也都精于劫掠这套伎俩。当下众人乘着天色尚未全黑,便又再次折返。
不得不说,侯希逸这一手出乎叶畅意料,叶畅亲督大军过辽河截击,在追赶了十余里也未曾发觉侯希逸大军的行踪之后,这才意识到不对。
侯希逸躲哪去了张镐皱着眉:此处平阔,他若是返回柳城,就必经此地,可是我们根本没有看到大量人马经过的痕迹
夜深了,今日先觅地扎营,明日再说。心中虽是又惊又怒,叶畅还是定下神来道。
这厮倒是只老鼠张镐嘀咕了一声。
众人扎营休息,叶畅与张镐却没有睡,两人商议了一会儿,觉得侯希逸部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化整为零,分散逃走,二是回到辽河之东。越想越觉得后者的可能大,叶畅心中不免有些懊恼:侯希逸能在安史乱后割据称雄,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若侯希逸真的又回到辽东张推事以为他会如何行事
他不会再去追我们的俘虏,因为那些人与财物,他到手了也只是负担,若我是他,便会一路向南,沿途劫掠,威胁建安州城。
说到这里,张镐心中一惊,又道:建安州城如今已经归附大唐,若是他诳入城中那可就真成大麻烦了
急也无用,待天明之后再说吧。叶畅道:此时便是派人去示警,只怕也会被截住
到了次日,他们回到辽河之畔,找到了侯希逸军已经重返辽河之东的痕迹。确认这一点后,叶畅反倒放下心来,他又督军过河,这一次不再试图去预判对方的行踪,而是尾随其痕迹追击。
追了几里,便发现了侯希逸军宿营之所,探了探塘灰,塘灰早已冷了,对方可能是天未亮就动身。叶畅督军又追了两里,然后猛然意识到不对:这是向北若我是侯希逸,岂会向北
他们昨夜商议时便判断侯希逸最有可能是过河后往南,去诳建安州城,而痕迹却是向北,这痕迹十之,是侯希逸留下来故布疑阵的
迪烈所领的契丹人,给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我只道这些边军也不过如此,如今看来,迪烈所败,却是败在其骄矜狂妄之上,并非我们真有什么奇计啊。张镐此时情不自禁地感慨道:一个侯希逸,便是如此难缠,他在安军都护军中,还只是一介区区裨将
回头,越是如此,越不可放过此人。叶畅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戾气。
毕竟被人耍来耍去,谁都不欢喜。这一次向南,他一连追出数十里,没有看到侯希逸部的踪影,反倒是追上了南下的契丹妇孺。叶畅心中担忧,故此也没有停下,只是问得他们未见着侯希逸部后,便继续南下,又追了一段距离,这才发现了踪迹,而此时离建安州城已经不远了。
该死,他果然是冲着建安州城去的确认侯希逸部化整为零,绕小道南下,然后再于此聚合之后,叶畅喃喃骂了一声道。
若是建安州城给侯希逸夺去了,就算叶畅转手夺回,对他在辽东的声望也是极大的打击。
不过就在此时,却见前方数骑飞奔而来,叶畅定睛一瞧,为首者竟然是樊重武
唔,这厮怎么会在这里叶畅不禁讶然。
樊重武此时的神情,已前不是前日那般垂头丧气了,一见叶畅,顿时翻身下马,拜倒在地道:叶司马,侯希逸被我们围住了
啊
叶畅与张镐面面相觑,想到这厮曾经投降的不良记录,张镐问道:你们是如何围住侯希逸的
我等奉命押送那些契丹妇孺南下,因为吃过亏,故此派我先行,请建安州出兵接应。就在入城不久,侯希逸兵亦至
事情却是极富戏剧情,樊重武被交由军法处置,不过如今在战时,张镐暂时无暇审理此案,便让他继续与妇孺一起南下,分兵一百人押护。因为担心又出意外,故此这一百人又被四人先行,通知建安州派人接应。因为厌恶樊重武,故此这种奔波吃力的活儿,少不了有他,还美名其曰叫许他戴罪立功。
樊重武进了建安州,这一次他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请建安州出兵三千接应。高箕刚刚归顺,正是欲逢迎的时候,当下便点了三千精锐,正准备出城,却听得说有唐军来了。
高箕不疑有它,便欲出城相迎,那边樊重武却觉得奇怪,从北面来的唐军,应当就是他们这一支才对,哪里还会再有人来他吃了前亏,此次不敢再犯错,不顾同行伙伴反对,强烈要求让他在城头见过之后再请入城。结果他在城上远远一望,恰好看到侯希逸,吓了一大跳。
好在侯希逸没有发现他,仍在叫门。樊重武下来一说,高箕是专心逢迎叶畅的,对安东都护府完全没有什么畏惧,当下便依樊重武之言,在城中设下埋伏。
待侯希逸等入城之后,城门顿时关上,原本准备出来接应的三千精兵,将侯希逸这三百人团团围住。侯希逸等情知中计,但他们也是极悍勇,虽是无法脱身,却仍然给建安州军造成了相当杀伤。
也就是说,如今侯希逸部已经被围在城中一隅了张镐听得这里,追问确认道。
回张推事,正是如此情知自己现在落到了张镐手中,樊重武待他甚为恭敬。
张镐看了看这厮,回望叶畅笑道:无怪乎叶司马赞其人为福将,果然,傻人有傻福,原本是犯了大错的,如今却又立了大功
叶畅也有些哭笑不得,侯希逸,这个他在战场上遇到的最狡猾的对手之一,竟然是落到了樊重武这厮手中。
先将侯希逸擒了再说他瞪了樊重武一眼:走,入建安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