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心头不由一阵发虚,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瞧着刘福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进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舅舅,外甥这也是没办法呀,每回来舅舅都不在,你家守门的规矩还多,外甥这也是迫不得已。”
被堵在被窝里的何进此时只想把刘福赶紧哄走,也不纠缠有没有规矩这个问题,直接问刘福道:“辨儿啊,你找舅舅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舅舅既然任命外甥做了鸾卫营主将,那总要把代表主将权力的兵符给外甥吧。虽说让外甥找人刻一个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那样会坏了规矩不是。”
私造兵符是要杀头的!
何进一听刘福是来找自己要鸾卫营的兵符,心里不由放松了一些,只要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何进都觉得不叫什么事。不就是兵符嘛,自己身为大将军,别的没有,就这玩意多。先让刘福出去等候片刻,总不能光溜溜的下**替刘福找兵符不是。
等刘福拿到了兵符,也没有多在何进这里逗留,刘福带着人又呼啦啦的回蔡家庄了。何进直到这时才知道刘福是怎么进来的,敢情这个小混蛋是带着人直接打进来的。好在他还知道让手下注意分寸,要不然何进就真要发飙了。
又过了一日,准备妥当的刘福带着典家兄弟、海棠以及一部分亲卫来到了鸾卫营。负责外围的羽林军没敢刁难刘福一行人。刚刚才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身上的戾气未消,远不是羽林军这种躲在洛阳看热闹的人可以承受起的。
望着刘福一行人的背影,当值的羽林军感觉今日鸾卫营可能会出事,赶忙去找自己的主官报告此事。
鸾卫营的营门大开,门前空荡荡的连个鬼影也不见。走进了大门,就见校场上有一群姑娘正三五成群的晒着太阳,兵器架上的武器锈迹斑斑,一开就是很长时间没有用过。
一阵狂风吹过,可能是晾晒的绳子没有绑紧,成百上千的布边打着旋的飞上天空,又纷纷落下,有些落在了刘福的面前。刘福伸手接过一块定睛一瞧,尼玛!竟然是肚兜!湖绿色的肚兜,上面似乎还绣着什么图案。不等刘福瞧个清楚,就被一旁的海棠红着脸一把抢了过去,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刘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扭头向远处的马房望去,别说马了,连头驴子都没有。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中军大帐,里面燕语莺声,嬉笑不断,时不时还夹杂着男子猥琐的声音传来。
刘福等人的到来早已引起了那群在校场晒太阳的女子的注意,只是看到刘福带来的那些士兵个个凶神恶煞,一时间倒也不敢凑过来。刘福刚准备让人叫几个女子过来询问,就见从中军大帐内走出一个女子。
不等刘福开口,那个女子就有些纳闷的问刘福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这来了?”
“你们这的主将呢?”刘福沉声问道。
“什么主将?小弟弟,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来的。”女子柔声劝刘福道。
刘福见眼前的女子不肯说,也不再询问,伸手推开挡路的女子,迈步走进了中军大帐。被推开的女子伸手想要拉住刘福,却被海棠一把拦住,冷冷的说道:“退下。”
女子被海棠吓了一跳,讪讪的收回了手,瞧着海棠转身离去的背影,不服气的嘀咕道:“神气什么?过段时间还不是要跟我们一样。”
“哪里来的兔崽子?敢来坏大爷的好事。”刘福的闯入顿时引起一个正在大帐内**的人的不满,冲着刘福大吼大叫道。
刘福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吩咐身后的典循、典韦道:“让他闭嘴。”
主辱臣死!得到刘福命令的典循、典韦二话不说,当即冲了上去,典韦一脚踹翻了桌案,抓住那个骂了刘福的人狠狠的掼在地上,紧跟着就是一顿胖揍。
刘福打量了一下帐内,帐中十几个身上只穿着肚兜的半裸女人,而男人却只有三个,除了那个被典韦揍了一顿不敢再吱声的,剩下两个人中的一个年纪只比刘福大三四岁的模样,此时正惊恐的望着刘福,而另一个则是刘福认识的,袁家的二公子袁术。
刘福这段时间有点不待见袁家的人,袁隗坑自己,袁绍笑自己,而如今,袁术落到自己手里,刘福不抓住机会报复回来,那就不是刘福。
“你们谁是主将?”刘福看着营内的十几个女子问道。
听到刘福询问,一个年纪大概二十三四的女子站了起来,厉声对刘福说道:“你是何人?敢来此处放肆?”
“你又是谁?”刘福眼皮都没抬的反问道。
“我乃鸾卫营行军司马,你是谁?”
刘福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兵符扔了过去,“我叫刘辨,当今天子长子,奉命出任鸾卫营主将。你既然是行军司马,那我就下令了。现在,立刻,马上,带着这帮光屁股的女人给我滚出去。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穿好你们的衣服,拿好你们的兵器,给我去校场集合。记住了,一炷香后击鼓点卯,凡是不到者,斩!”
只是一个斩字出口,行军司马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初见刘福之时还以为刘福只是哪家权贵家的少年郎,无意中跑到了这里,但在听清楚刘福的身份,行军司马顿时没了半点反抗的心思。
鸾卫营名义上属于皇后,军司马也算是皇后的女官。而能被派到这里担任军司马,基本上都是在宫里受到排挤的人,她们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了,恐怕皇后都不会知道。而刘福是当今何后所出,他要是真想要杀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行军司马带着十几个女人跑出了营帐,刘福一脸厌恶的看了趴在地上的三个男子一眼,冷声吩咐道:“把这三个家伙给我绑起来送到皇宫门口,让他们家大人领回去好好管教。”
听到刘福的命令,年纪最小的那个顿时脸色煞白,另一个刚刚被揍的则是连声求饶,唯有袁术脸色铁青的瞪着刘福说道:“刘公子,凡事不要做绝……”
“哼,回去给你那个叔父带个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亏心事少做点,免得将来后辈儿孙埋怨。”刘福冷哼一声,向身后挥挥手,自有人过来将袁术三人拖了出去。
又看了一眼中军大帐,刘福又吩咐道:“典大,放火烧了这个营帐,一股子骚味令人作呕。”
一炷香后,鸾卫营的女人们穿着没穿过几回的筩袖铠,拿着没挥舞过几次的生锈兵器,神情有些畏惧的望着站在点将台上的小小身影。
为了方便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刘福特意让人搬来一块巨石,随后跳上巨石冲着在校场上站的歪七扭八的女人们喊道:“我,叫刘辨,是当今天子的长子。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人。谁敢欺负你们,我帮你们,你们想要欺负谁,我一样帮你们。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对我的命令不折不扣的服从。以前的种种不会再发生,无论你们以后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是你们的靠山。”
鸾卫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出任主将了,偶尔来的人也是吃干抹净以后拍拍屁股走人,没有谁像刘福这样当众大声的向她们许诺。看着站在巨石上的刘福,这些鸾卫营的女子心中不由隐隐产生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