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林海生又说了一遍,“我说,我们结婚吧。”
“你疯了吗!”淮安惊道,他又不是外人,当初两人为了什么订婚他是最清楚的,这会儿竟然告诉她要结婚,难道是拿她寻开心?
听她这么问林海生沉默了下,“我没疯,我考虑了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我们订婚已经两年了,第二;你爸和我家人都催的紧,第三;我们年龄也不小了不能再拖了,所以,我想趁着过年之前把事办了。”
淮安好笑地听着林海生一本正经地总结,他说的的确没错,可她不想,不想结婚,当初订婚时她失忆了,为了不让爸爸担心才和他订婚,其实前段时间恢复记忆之后她就想着解除婚约,却因着诸多原因拖了下来,没想到她还没想好解决的办法他就说结婚。
“海生,你如果想结婚了,那我们就解除婚约,你清楚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感情,当初订婚也不过是想安抚双方父母,所以,抱歉,我不同意。”淮安避开林海生火辣辣的视线,拒绝道。
林海生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眼神发亮,林海生觉得此时天明媚了,空气也好了,哪怕是后面厨房的炒菜声也不烦人了。
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看着那张五官深刻硬朗,眉骨立体,面如冠玉,目如星辰的男人笑得开心,声音悦耳低沉,淮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恼怒,她就说么,林海生这厮肯定是拿她开玩笑,莫名其妙的就说起了结婚,吓了她一跳,还以为要友尽了。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鱼香肉丝、西红柿炒鸡蛋、糖醋里脊、冬瓜排骨汤,以及马老板推荐的菜。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安静地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马老板一再说让他们下次再来,淮安笑着应了,马老板他老婆烧的菜挺不错的,淮安今天又本身就饿了,一连吃了两碗饭。
被林海生抱在怀里,鼻尖是他身上的竹香味,到了门口了淮安又回头看了他们刚刚吃饭的餐桌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一天淮安累惨了,上了车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车内灯光如昼,安静而和平,宛如记忆中晕黄的煤油灯光,温暖无比,承载着回不去的记忆。
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林海生侧头看向淮安。
她如今已经二十八了,过了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可林海生还是觉得她很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看着她羞红的小脸他就在想,她长着一副勾人的模样,如今她眼角笑起来时会有淡淡的笑纹,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动不动就脸红色、生气的小姑娘了,可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着迷。
不由自主的,他伸出手,落在了她长而翘的睫毛上,当指尖碰触到那物,他的心颤了颤。
指尖慢慢往下移动,是她精巧粉嫩的鼻尖,咽喉一动,他的眼神暗了下来,再往下,是她樱粉色的嘴唇,他至今忘不了亲吻时的感觉。
醉人,香甜,让人回味无穷,宛如甘泉。
指尖一顿,他俯身慢慢靠近她,她睡得很甜,像个小猪,他知道此时只要不是天摇地动她是不会醒来的。
曾经他笑着说她,如果有天她睡着被哪个野男人偷走了也是有可能的,谁让她睡得那么死。
而此时,曾经让他担忧的事却成了他作案的理由,因为她不会突然醒过来,他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忍了五年,他早就疯了,他记得那天是他进入监狱的第三年,他又一次拜托邵队去找一下她,因为他担心了太久了,他怕她出事,如若不然她为何整整三年都没有看过他一次,他知道她不是那么狠心的女人。
过了一个星期,邵队告诉他没有找到人,他那时候甚至想过越狱,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才是真的失去她了。
晚上看电视时,他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安安,那是娱乐新闻,一张偷拍的照片上,她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笑得开怀,那主持人说她和林家的太子爷林海生订婚了。
那天晚上,他和二队的于大噶打架了,往死了打,打的头破血流。事后邵队说还以为他疯了,差点就真的把他送医院了。
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他每天就看着禁闭室右边角落里小小的透气口,那是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地方,那时候他想,该放手了,可心里却恨不得撕碎那个叫林海生的男人,第一次,他尝到了何为嫉妒。
出来后他每天要告诉自己无数次,不能去找她,你会毁了她的,可在那个停车场,看着她被另外一个男人亲密地搂在怀里,他知道,他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
其实,他早就疯了,哪怕他掩饰的再平静,他的心是黑的,血是冷的,他恨得人太多,而她,是他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