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后面的麦场里了,便恭恭敬敬的站在路边,目送县委书记的车过去。
龚自清受高正峰关爱,与他同坐在一号车里。高正峰看着窗外萧瑟的景物,不无感叹的道:“看来最近几年乡亲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不是很大啊,这个村子我以前来过,现在看来有几户人好像搬出去了。都是我们工作失职啊,让大家不能安心。”
龚自清也叹道:“这是全华夏国共有的问题,农村里的年轻人在外面打工或上学后,都不愿意再回来了,久而久之农村人口就越来越少了……”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旁边车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浑身一怔,脱口喊道:“停车!”
高正峰面露惊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龚自清从来都是老成持重,泰山本于前而色不变的主,为人也比较耿直,不搞那些曲意逢迎、投机弄巧之事,所以他当上书记后便提拔他进了班子。
但他突然无视自己的存在,直接喝令自己的司机停车,这种突兀的举动让他觉得肯定有原因,便看着他下了车,静静的等着他给自己汇报。
而路边的面包车里,秦殇百无聊赖的闭目养神,对路过的车队丝毫不放在心上。但是,车队的突然停止还是让他感觉到了,闭着眼睛一扫,发现车上下来一个身穿制服、身材魁梧的中年警察。
正疑惑间,这人直接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而是盯着秦殇上下打量了一番,惊奇中带着欢喜的道:“秦殇,是你吗?”
秦殇睁开眼睛,迟疑道:“我是秦殇,请问你是?”
龚自清听得这话,才想起来秦殇失忆的事,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啊,高书记专门来找你的,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先到家里聊聊去吧。”
秦殇根据他的话隐隐判断出他并没有恶意,反而对自己有些恭敬,再联想一番,便大概明白了事由,略带自嘲的道:“我倒没什么事,只是路大乡长硬要请我回去协助调查,我恐怕走不开啊,除非路大乡长发话。”
龚自清听他话中有话,随意的扫了一眼车厢,看到几个身穿制服的派出所协警,又想到平日里听到的关于路彬的为人,大概也猜出来了,便对早赶过来的路彬喝道:“路副乡长,不知道秦先生犯了什么事,你非得大过年的就把人请回去调查啊?”
路彬听他称呼秦殇为“先生”,心中已凉了半截,但还是决定一条道走到黑,笑道:“那个……这个有人报案说他当中纵狗行凶、还有打架斗殴、故意伤害他人生命健康,刚才已经给您汇报过了,就是这个小子。”
龚自清看了看他,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既然报案了,你们为什么不向县公安局备案就擅自行动啊,再说派出所的工作好像不归你分管吧?”
路彬摸了一把汗,支支吾吾的道:“这个……那个……”
龚自清一摆手道:“你不用再说了,这个案子县公安局接管了,你们不用再操心了。”便瞪了他一眼,回去给高正峰汇报了一番。
高正峰听他说秦殇就在那辆面包车上,便明白为什么他刚才你们师太了,心中一惊,急忙下车,跑到面包车上主动握住了秦殇的手道:“秦先生,都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让你受委屈了。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去您家里谈谈,这些小事就让老龚看着办,你觉得怎么样?”
秦殇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却听旁边的路彬道:“高书记,这小子犯的事可不小,刚才龚书记已经把案子接过去了,按照程序必须先把他带回去调查,您看……”
高正峰面色阴沉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