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不想来那不来就是了,打扰你了,挂啦。”
那边女孩子的声音明明还是像之前一样的平和,但却无端端让人感觉心里不是滋味。纪珩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咣的一脚直接踹在了家里的大门上,后悔的不得了。口舌之快害死人啊……在纪珩东的印象里她从来不会这么跟他说话,褚唯愿不高兴的时候除了怒吼之外这么冷静压抑的时候,是第一次。
佣人被他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二楼上忽然下来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蒋兰芝脸色特别不好,看到纪珩东站在门口忙跑过来话中都带了些哭腔。“珩东!!快!!你爸爸刚才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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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到达北京的时候,褚唯愿还是被庞泽勋安全的送回了绿芜的公寓,她在首都国际航站楼也终是没看到纪珩东的车,早上五点半就连机场都显得冷冷清清的。
就坐在她的手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庞泽勋也是清清楚楚的听到的,但是这一路上,他却没问褚唯愿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只在飞机落地的时候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快步拿过她的行李把人塞进来接她的车里。
其实挂掉电话的褚唯愿直到上了飞机才委屈的掉了眼泪,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但是他生硬拒绝自己的那种尴尬和漠然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就好像是你带着最真挚期盼的情感走近你爱的人身边,却被他面无表情的捅了一刀一样,虽不致命,但是疼的要死。
到了她公寓楼下的时候,庞泽勋吩咐着家里亲戚的司机等他片刻,他亲自送她到了单元门口。褚唯愿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如果说之前在美国她尚没有把庞泽勋放在好人这一类里,那么现在她是打心眼里感谢这个男人。不好的心情是因为别人,但是不能把上一个人带给你的负面感情留给下一个对你好的人这是褚唯愿从小就受到的教育,所以纵然情绪再低落她也还是强打起笑脸,像是古代江湖儿女一样冲着庞泽勋一抱拳。
“话不多说,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烤鸭吧,最正宗最大只的那种。”
庞泽勋一双深褐色的眼睛认真的打量她好一会儿,忽然对着褚唯愿用英文说了一句话,很标准的伦敦强调。看着褚唯愿愕然的样子他才痞痞的大声笑了起来,“我从小也是在这长大的,烤鸭就算了,但是你说请我吃饭这事儿我记住了。”
褚唯愿拍拍肩膀跟他打包票,“你放心,我不会抵赖的。”
庞泽勋笑的更开心了,趁她慌神倏地探身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褚唯愿瞪大眼睛迅速用手掌盖住了他刚才吻过的地方,有点不可思议。“你干什么!!!”他开心的笑着转身往车上走,临走时还不忘了回头冲她神采飞扬的招手。
“别紧张,一个告别礼。褚唯愿,下次有机会我还能碰上你,这顿饭你一定跑不了。”在清晨中,庞泽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在晨光里神采飞扬的。
待庞泽勋上了车,车中的气氛忽然安静严肃了起来,开车的司机看着前方的路没回头。“老董事长说了,让我把您直接送到他下榻的酒店,本家的几位宗亲都等着您去呢,”
庞泽勋此时脸上一改刚才温柔坦荡的样子,一双浓重的眉毛阴沉的压了下来,眼中全是翻滚着的冷意。“那边已经等不急了吗?”司机是跟在庞家十几年的,对于家中这些错综复杂的形式也明白,只躬身恭敬的答道,“庞老很重视,可以说这次并购直接关乎您在洛杉矶那边的的生死啊。”
庞泽勋烦躁的叹了口气仰头靠在后面的椅背上,声音森冷。“走吧。”
医院里,折腾了一夜的纪珩东枕着胳膊在医院的小床头柜上刚眯着,放在裤兜里的电话就开始嗡嗡震动起来。他晃了晃僵硬的脖子起身去外间接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助手焦急的声音。“纪少,我到机场半天也没见褚小姐出来,问过机务说是飞机落地已经两个小时了,估计人早就走了。”
之前他一直在忙活纪伯龄的病情,手忙脚乱把人送到医院再进抢救室,签署一系列手续的时候已经是被褚唯愿挂掉电话的两个小时以后了,他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又脱不开身,只吩咐了助手去机场接她,当时助手问他时间的时候他只记得往后延迟十二个小时,却忘了距离褚唯愿给他打电话通知他上飞机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事情了,也难怪到了机场接不到人。
纪珩东恍然大悟的揉了揉额角,眼底一片疲惫。“不怪你,是我把时间弄错了,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