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此,同年司习笙在省城考中举子。
考中了举子就意味着司习笙可进京考进士,上京赶考进士,三年一次。若是不但得了进士又高中第一,那便是无人不知的状元。若是那般,司习笙一家便可脱离涸谷乡,从此鸡犬升天,飞黄腾达。遂从他考中举子后的三年,爹娘甚至连田地都弃之不耕,终日守着他,叫他好生读书。他也乐此不疲,三年来几乎无所出,每日饱读。
不知觉间,司习笙已经又走了两个时辰,方至城中处。眼下不禁又饿又累。停了下来弯腰喘气,却只闻饭香飘入鼻中。原本就饿,眼下是更饿了,于是不再弯腰喘气,直起身子寻方才飘出香气之地。
那引的他食欲难抑的香气原是不远处面铺所出,司习笙摸了摸肚子,瘪的都微微凹下去了些,又捏了捏腰间钱袋,比之肚子更瘪,瘪到不能再瘪了。
“只得用些饭了,往后不吃便可。”犹豫些许,还是在桌旁坐下,向卖面的大娘说道:“大娘,给我来份面,要最便宜的。”
“哎好嘞,就来就来。”
司习笙报完饭原本是想要从箱笼中取书读的,只是眼下饥饿难捱,便也无所动作,只是静坐等面。
“公子,请问这里有人吗?”
有女子细侬软语传来,司习笙愣了愣,才发觉是有人与他说话,抬头望去,只见一舞象之年女子,婷婷而立于他面前。女子婀娜多姿,身段柔若无骨,眉宇间风华万千,灵动至极,仿若天上谪仙;她的皮肤极为白皙,比司习笙还要白上几分,不知是不是红裙所衬;她的长发散至腰间,明明是黑发,却隐约透着金灿灿的感觉。
司习笙只觉心中咯噔一下,竟是望着女子发呆起来。直至女子又问了他一遍:“公子,请问这里有人吗?”他才勉强回神,发现这女子竟是指着他正对面的长凳询问。
“没有……”司习笙轻咳了下,“姑娘请坐。”
“那便谢过公子了。”女子轻声道。
卖面的大娘见女子落座,便朗声问道:“姑娘,吃点什么呦!”
“就吃和这位公子一样的就好。”
“好嘞好嘞您等着”
司习笙也并未因这碗相同的面多想,而是坐着继续等面。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两碗面条而来,分别放在他和对面女子的面前。
“来喽二位的面”
面不是很多,汤水却是特别多,随着碗被放下,面条汤水险些晃出碗口溅在司习笙身上。他朝碗里看了看,清汤面,清的可以看见碗底,只有几筷子的白面条,与一两片菜叶。司习笙心道果真是最便宜的面,但赶考也只得如此。用筷子夹了一口面,咀嚼间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定要考中进士,这样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也不想再让爹娘与他一同在乡里饱受乡民欺凌。
又挑起一口面条,却发觉对面的女子已经里去了,桌上的面,分毫未动。
“哎……许是她吃不惯如此乏味的面罢。”司习笙念叨了一句,不由分说的端过另一碗面吃了起来。
待两碗面都下肚,司习笙总算是觉得饱了些。拿起钱袋,心中才开始有些惧怕——他吃了两碗面,会不会被大娘要两碗的钱?但又转念一想,方才那女子离去之时想必已付过钱,便不再忧虑。
“大娘,结账,一碗清汤面。”
“不用了,已经方才那位姑娘把你的那碗付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