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蛮连连摆手道:“我这人最懒得管人,你把整个天工堂丢给我,还不烦死我。”
“这……”罗天工有点失望,眼睛往丁物义瞟了一眼,大有求他帮劝之意。
丁物义哈哈一笑,把罗天工从地上拉起来,道:“你罗天工真是一个夯货,一点都不懂得变通,你王师叔不愿接盘,你不会求他指点吗?”
罗天工当然愿意王蛮传授技艺,只是这世间各大炼器大家素有艺不外传的规矩,不知这位小师叔是否相同,于是,便以期待的眼光看着王蛮。
王蛮瞧了一眼罗天工,就明白他的顾忌,笑道:“罗堂主无须顾忌,我既入宗门,必会全力助你,你凡有问题,尽管来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天工疑虑尽去,心中大喜,急跪下磕头。
丁物义笑眯眯地道:“老罗,便宜了你。”
王蛮赶紧扶起罗天工,连声道:“不用客气。”
这时,罗天工问道:“刚才听师叔说可惜,师叔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王蛮正色道:“炼器之道首在炼材,材若不纯,则器难成矣。我看你们用炉熔炼材料,虽能分而冶之,但这些原材还是存在许多杂物,混入材质中,终是炼器之大忌。”
罗天工露出苦恼神色,道:“师叔说的问题,正是罗某常引为大憾之事,只是未得良法,无法提纯。”
王蛮望了一眼炉旁那如山的矿料,笑道:“这也不难。炼材切忌用猛火一古脑熔炼,炼前还有破碎、筛选、风吹、水淋、沉淀,再以九重火熔之,逐一去除杂质,方能算得上成功的炼材。”
罗天工听得眼放异彩,心悦成服地道:“师叔之学令我叹为观止,这破碎、筛选不难理解,至于风吹、水淋、沉淀之说,师侄当真是闻所未闻,另外九重火,又是何火?”
王蛮走到一座火炉边,弯腰拿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走到罗天工面前,笑道:“你虽说懂得破碎与筛选,但我看这破碎做得还十分不到位。”
罗天工脸一红,冲王蛮深深一揖,道:“还请师叔教我。”
王蛮瞧见前面工地上有一块巨铁砧台,便对罗天工道:“你随我来。”
罗天工、丁物义、马元都不知他用意,都随他到了台前,只见,白光一闪,王蛮手中就多了一柄奇形大刀,正是被罗天工惊为神器的永恒之刀。此刀一出,登时把坊间的热浪排开,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罗天工眼有异彩,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这刀中强大的器灵,一股锋芒毕露的气势,从刀中荡出,令人灵魂都为之悸动。
王蛮把矿石放在砧台上,举刀平拍,“喀啪”一声,矿石破碎,刀身几乎与砧板贴平。
刀移了开来,砧台上的矿石四分五裂,大部分被压成满布裂缝的薄铁,不少细小的碎粒、尘泥填满缝隙。
王蛮嘬口一吹,只见尘泥纷飞,手一抬,一股细小的水柱喷出,灌注在板上,只见不住的有灰色脏水流出。过了几息,王蛮停下动作,砧台上的矿石就露出褐色来。
王蛮笑望罗天工,说道:“你可看懂了?”
罗天工欣喜若狂,纳头便拜,道:“多谢师叔。”
马元看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情况?这是。”
丁物义心中着实高兴,心想:“这王蛮果然了得,几句话就点醒了罗天工,看来有我宗的炼器之业有指望了。”
罗天工把砧台上的矿石用铁钎挖下,再如获至宝般的用白瓷碗装好,慎重地让手下人收好,笑容满面,还待要问一些炼器之法门。
这时丁物义却道:“老罗,我看你王师叔也乏了,还是改日吧。”
王蛮、丁物义、马元三人转出器坊,往前一路游览道观。
此观分为三条纵线,灵官殿、三清殿直到陈祖殿为中轴线。左右各是道院的工坊、亭台、水榭,院庭等,布局合理,模样齐整。
王蛮听闻这些道观大多是罗天工带领的门下弟子修建而成,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三人转过鼓楼,往右上龙洞方向而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就如睛天打了一霹雳,只震左近的几株大柏树不住地颤抖。随即,就听到一道欣喜若狂的声音响澈仙湖宗,“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这声音洪亮之极,直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
王蛮心中骇然。丁物义则又喜又忧,口中喃喃地道:“这个疯子终于炼成了,疯子……。”
王蛮不禁问道:“丁师兄刚才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丁物义耸了耸肩道:“这人你也见过,就是武痴韦物明。走,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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