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妄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庞斑眯了眯眼,没有接话,心下却是泛起滔天巨浪,他明白岳风没有说错。
岳风道:“第三,谁说我这次要杀你了,光明顶,我阻你,只为援救明教,至于六大派不过是顺带。现在我阻你,是要你明白自己的想法究竟是多么的可笑。再一再二,但决不会再三,下一次再见,我会取你项上人头,所以自今以后,放弃你脑中那个荒谬的、不切实际的念头,尽可能地让自己强大起来,因为下次再见,你一定会死。至于这段时间,你是成魔或是什么,与我无关。当然,你若是执意要颠覆汉室江山,那现在就去死吧。来吧,庞斑,做出你的选择。”
庞斑眼神闪动,半响过后,蓦然一声长啸,道:“好!下次本座若无法胜你,也无颜再苟活于世!张真人,今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敏敏,我们走。”
说罢,再也不管地上的尸体,挟着赵敏,缓缓下山而去。
自今以后,元廷那个拥有超然地位的魔师庞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位列江湖之顶的盖世魔尊,而江湖上本已接近消失的阴癸派,再度焕然一新,多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妖女。
……
……
庞斑飘然下山,群雄原本还想阻拦的,毕竟赵敏还没说放没放他们的家属亲人,心里总是有一些不放心,并且他们对赵敏极度不信任,就算她说了放,谁能保证她真那么做?所以,按照他们心中的想法,最佳解决办法,当然是将赵敏扣在手上,作为人质,但岳风既已开口,现场便鸦雀无声,他做的决定,没人敢反驳。
大戏至此,终于彻底落下帷幕,庞斑离开之后,元廷军队也迅速撤离。
武当山上,以孙润泽为首的老一辈忠勇军遗老,自然是欣喜若狂,但他们的热情对于现如今的岳风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负担。
庞斑想杀尽每一个汉人,蒙人铁蹄南下肆意屠戮汉人,这些事他当然会阻止,但并不代表他想如百年前那样,再来一次抛头颅,洒热血。
所以,岳风根本没有给他们表达自己欣喜若狂的机会,微微一笑,冲张三丰拱了拱手,道:“百年之前的错过,百年之后的再见,当初的小沙弥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代宗师,可喜可贺,见过张真人!”
张三丰立即拱手还礼,道:“君帅当前,‘真人’二字如何克当?烦请君帅入内。”
岳风洒然一声轻笑,道:“张真人客气。”说罢,他倒是没跟张三丰客气,掠过张三丰,便要进门。张三丰乃是比肩达摩,不世出之奇才,既然有与之论道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领袖却也并未第一时间散去,岳风转过身,摆了摆手,道:“全都散了吧,庞斑已经不再插手朝堂之事,你们的妻儿自然无碍……”
孙润泽等人还待多说,岳风却再不给他们机会,与张真人一道进入,并且木门紧闭,谁也不知两人到底在里面谈了什么。
一时之间,众人不知是离开,还是待在这儿。
“既然君帅说了没事儿,那肯定就没事儿了,咱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君帅啊。走吧,别再打扰君帅了!”有人说了一句。
又有人跟着道:“哎……君帅既然不想再管,那也没有法子,咱们就不要再打扰啦!”这多少是有些聪明的人,一眼看穿了岳风的心思。
各种说法都有,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离开,但类似孙润泽这种,大抵有数十人,一直苦苦守在门外,直到三日之后。
当绝大多数人离开之后,言静庵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她转身瞧了一眼广渡,轻叹道:“庞斑退出,而今天下义军风起云涌,元廷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广渡点了点头,一双锋锐如鹰隼的眸子定定瞧着紫霄宫内堂,道:“只是不知君帅接下来要做什么?静庵,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言静庵凝神思虑,半响过后,忽然俏皮一笑,欣然的道:“广渡大师,虽然不知道君帅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做,但如先前所说,静庵相信,不出三年,元廷便将彻底崩溃,退出中原。所以我们至少有三年的时间,既可以安稳,同时亦可借此良机挑选天命之子。静庵要暂时先回去。”
广渡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稍稍一顿,他不由一声轻叹,道:“百余年前,大宋已形同危卵,顷刻便要覆灭,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君帅却凭借一己之力,挽狂澜于不倒,硬生生为大宋延绵了百年的国祚,现今元廷政策不得人心,想要倾覆,也不过是眨眼之间,诚如张真人所言,论功绩之盖世,放眼天下之大,无有能望其项背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单此一点,再大的过错,也不算什么了。”
这无异于变相告诉少林群僧,岳风杀戮少林门人之事,就此掀篇。
事实上,这也正是广渡说这一番话的目的。
空闻面色不变,空智心下极为恼恨,其他少林僧人也是郁闷之极,一场原本他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便已经胎死腹中,如何不教人郁闷?!甚至有一位“圆”字辈的独眼僧人,大抵是心胸太过狭隘,口中低喝了一声“可恶”,竟是硬生生吐了一口鲜血,气得昏厥了过去。
这独眼僧人名作圆音,当年殷素素假扮张翠山,打瞎了他一只眼睛,现今张翠山都死了十几年,他却仍旧是念念不忘,可见其人之胸怀端的是狭隘到了极致,气得昏厥便也在情理之中。
言静庵、广渡两人向空闻寒暄两句,便结伴下山而去。
没有慈航静斋、净念禅宗的支持,少林复仇找回面子的计划就是一个笑话,无论是多么的郁闷,多么的不情愿,此事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少林、峨眉等名门正派不顾宋远桥等人的“挽留”,立即向武当派告辞。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就此落下帷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