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大哥和姐姐能对韩旷心软,那是因为不管他怎样伤害他们,他始终是他人认同的父亲,而我……”
“我之所以能对他那样无情,就是因为我没有将他看做父亲,所以我能够抛开一切感情,纯粹地用利用的心态去看待他。与之相对的,看在血缘的份上,我也不会真的去报复了。”
“归根究底,他对我的这份父子之情,也纯粹不到那里去。”
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感情之事又怎是弥补儿子能够修复的。
“不过……”沈迟眼底覆上一层寒冰,“放过韩旷不代表放过刘玉芝,因为她父亲曾经对母亲的恩情,我虽然不能动手要她的命,但却可以让她一辈子活在死亡的恐惧中。”
韩守信和韩守珍将他们的打算告诉了他,诚然,和儿子离心会让做了一切只为了韩守义的刘玉芝痛苦不已,但他觉得还不够。
因为她,他不也和爹爹离心了?
她这样只能偿还一部分,自己后来几天遭受的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不是很得意手下的那些走狗吗?若是他让他们一个个,慢慢地或是惨死或是遭遇不幸,想来刘玉芝一定会以为自己会对他出手,只要等那些喽啰解决掉,就会轮到她。
他很期待看到她惶惶不可终日,成天生活在死亡阴影的恐惧中。
尤其,到时候她看到他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林小乖伸手抚过沈迟的脸颊,仿佛要抹去他脸上的冷意,声音低缓却坚定道:“我没有害怕,你这样很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她或许是个善良的人,但她也信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低沉的笑声从沈迟喉间溢出,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表情愉悦道:“我今天很高兴,非常高兴。”
“婉婉,你终于是我的了。”
他的声音很轻,林小乖的脸却腾地红了起来,有种自己的秘密被他窥见的恼羞,推开他匆匆道:“手脏了,我进去洗手。”
沈迟并没有揭穿她的手刚刚才洗过,含笑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进入了屋内。
另一边的韩家,郑儒、陈清放和周松元都走了,顾新生却留了下来。
知道他有事和他谈,韩旷带着他进了书房,又亲手给他沏了茶,然后问道:“老顾你有什么事要私下和我说?”
顾新生低头饮了口茶,沉吟半晌才道:“我想问问,能不能把守律过继给我当儿子?”
顾新生除了是韩旷的老友,他还有一个身份,他是顾芳薇的堂弟。
当初顾家有两房,顾芳薇所在的大房有四儿一女,她在其中排行第四,韩新生所在的二房有三个儿子,顾新生是二子,两房的关系很好,顾芳薇和韩新生虽是堂姐弟,但和亲姐弟也不差。
当初两房儿女都上了战场,但最后活到开国的却只有顾芳薇和顾新生活了下来。
虽说死去的几个顾家男儿都给顾家留下的血脉,但因为当时的战事混乱,有不少子侄都参战了,到开国后顾家下一代只有大房的顾中远、顾中兴和二房的顾中和、顾月珍,顾新生自己一个儿女都没活下来。
后来顾中远染病早逝只留下了一个女儿;顾中兴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却在文革迫害中死了,他本人也因那场动荡身体亏虚,再没办法传宗接代;顾中和死在文革中,他爱人倒活下来了,一儿两女却都没能保住;月珍就不用说了,虽然活下来,但却早就外嫁了。
偌大一个顾家,如今竟没有一个能继承家业的男丁。
以往他不是没想过过继堂姐的孩子,但堂姐的两个儿子那时候只有守信在,虽说韩家还有个韩守义,但不说韩旷会不会同意,他是如何都不愿意韩家的家产被不是堂姐生的孩子得到的。
如今倒好,守律找回来了,之前的顾虑就没有了。
“你说什么!?”韩旷一脸大惊,随即快速摇头,“不行不行,守律不能过继给你。”
见他面色坚定,顾新生叹气道:“你便是对姐姐还有两分情谊,就不该拒绝我的提议。”
“顾家,可是姐姐的娘家。”
这位堂姐夫公事上精明,在私事上却是个糊涂虫。发生的这些事看似他只有疏忽之过,但其实罪孽最深的也是他。不作为,又何尝不是帮凶?
即便和他相交大半辈子,他也为姐姐感到不值。
巾帼不让须眉的姐姐嫁给韩旷,可惜了。
好在两人也只是联姻,自己只要帮姐姐的孩子守住韩家的家产就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