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极为漫长的沉眠中醒来般。比起缓缓睁开眼,泽田纲吉察觉到的,是全身上下那无处不在炸响的残暴痛苦。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
正茫然着,纲吉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不知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
然而令他哭笑不得的是,混沌的意识却因为这一撞而恢复了工作,他捂着脑袋在一片黑暗里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在寻找Reborn的途中被蓝波的十年火箭筒打中了。
也就是说这里是十年后的未来?那这又是什么地方啊。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一大片馥郁的花香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地扑鼻而来,似乎是百合花的味道。纲吉抬起手来朝头顶上方摸了摸,盖在上面的物体突然动了一下,随即便有几缕刺眼的白光直射进来,他眯起了眼睛。
手下一使劲,他推开了头顶上沉重的物体,混合着树脂香气的清新空气顿时迎面扑来。他忍不住大大地吸了一口,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寒光给惊吓的差点没了呼出的气。
“哇啊啊——”
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随即狠狠刺穿黑色的棺木的那一抹寒光让他顿时没了声响,战战兢兢地抬头,毫无预兆地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日……日番谷君?!”
少年已经剪短的银色碎发在金色的阳光中浮动,碧色的瞳仁微微放大,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
“十年前的……泽田纲吉?”
“十代目!!”
正在讶异之际,急促的脚步声与男子的喊声同时传来,纲吉循声望去,逆光中是一个陌生中却又带着点熟悉的轮廓。
那张相较于十年前已经成熟了不少的坚毅面孔,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近乎泪流满面。
“……狱、狱寺?是狱寺吧?”
这种气氛令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地沉重起来。纲吉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竭力忽视这种诡异的氛围:“那个……我被十年后火箭筒打中了……所以……这个……”
“是吗,”狱寺叹了口气,努力牵起一个微笑,“只有五分钟吗……”
“啊,说起来……”在看到不复从前模样的两人后,一时惊慌失措的棕发少年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细细打量周围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十年后的我会在……这里?”
“因为你死了。”收回刀刃,银发少年说得风轻云淡。
“咦咦?!”
“喂,你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死亡……就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冬狮郎的表情隐藏在浓密的树荫下,看得并不真切。然而那双通透的湖绿眼眸却如星辉一般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泽田纲吉并不明白,这个明明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却比他成熟得多。
哇……不愧是云雀学长的弟弟吗。
说起来云雀学长……
“那个、日番谷君。请问——”泽田纲吉踌躇许久终于问道,“你知道云雀学长他——”
!!
“怎、怎么可能!!云雀学长那样的人怎么会死掉!”按在棺木上的手倏地握紧,力道之大甚至隐约听到一声脆响。少年眸中闪现出火焰一般的光芒,“日番谷君,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最讨厌玩笑。”他低声回应,“连灵魂都死去的家伙,还谈什么活着。”
“可是——!!”
“好戏也看够了,能出来了吗?拉尔·米尔奇。”没有在意泽田的反应,少年淡淡地侧过头。
似乎为了验证这句话般,树梢间发出轻微的婆娑声,随即就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上方落了下来。
“发现了?”那人带着个巨大的护目镜,几乎将整张脸都藏在后面,被宽大披风包裹着的身躯男女莫辨,“不愧是……日番谷冬狮郎。”
“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他哼了一声,“既然你来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他迈开脚步,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
漫无边际的白沙、永无阳光的灰暗、朝向天空的石英树。
——这里是虚圈。
这是云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来到这里,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终结。
那个人、Destino。
——只要将他杀死,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就不会死去、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但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就不会结识那些人。
那些他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同伴”。
他抬起头来,眼前一片漆黑。这是一条通往虚夜宫的甬道,可是由于石壁过厚,外面连一丝一毫的光线都没有透进来。
但这并不会过多地阻挠他,云雀抬起右手,“赤火炮。”
明亮的火焰从他的手中升起,云雀眯了眯眼睛,突然发现了几个聚集在一起的黑影。
“哇哦……群聚?”
他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用斩魄刀的刀鞘向离他最近的黑影捅去——
“唔啊啊——!!”有点耳熟。
“呜啊!恋次?!怎么了?!”接着响起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是谁?!居然敢偷袭——云、云雀大人!!”
听着原本的怒吼突然又一次拔高音调,云雀冷冷地皱起了眉:“很吵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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