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风院。
郑明睿虽然身子乏累,可身上有伤,微微一动,便疼痛不已。就算是能入睡,可身子一动,便疼醒来,再加上这又是屁股处的伤,只能趴着入睡,如何能睡踏实。
身子一番折腾,浑身发麻,到处都不得劲,疼得厉害。
因为这个缘故,郑明睿早早地便醒来。
昨日被打了板子,受了伤,这一段时日倒不用去书院,国公爷也已经下令禁了郑明睿的足,关在院子里反省。
铃铛带着两名小丫鬟走到里间,瞧见郑明睿已经醒了过来,便让后面小丫鬟将那盆温水放在桌上,另有丫鬟带着漱洗的一应物事。
因为有伤在身,郑明睿不好动弹,只能是躺在床榻上让丫鬟们伺候。
郑明睿拿着帕子刚净面,便听见门口珠帘“哗啦”一声巨响,声音响亮,突然出现,接着便瞧见那丫鬟菱歌扭着腰肢,提着食盒,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菱歌瞧见铃铛正伺候郑明睿漱洗,面色一沉,暗暗瞪了铃铛一眼,心里却是咒骂不已,敢情是看她去给世子爷拿药,自己抢了这个巧宗,当真是贱蹄子。
“世子爷,奴婢这可是一大早便去大厨房给你拿药,亲自盯着丫鬟熬药,熬好了直接给爷送过来。”
菱歌将那食盒放在桌上,取出里面的汤药,另还有一小蝶蜜饯。
食盒分上下两层,下面那一层便是放着热水,便是为了保温,省的路上折腾,那汤药也冷了。
郑明睿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就看明白,打量了桌旁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鬟,不见喜怒,让铃铛去把药端过来。
小丫鬟将漱洗过后的水,也都拿了出去。
菱歌一瞧铃铛居然还想着抢自己的功劳,去给世子爷喂药,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直接端着那白瓷药碗,小汤匙微微搅拌,撇开走过来的铃铛,送到郑明睿面前,打算亲自给郑明睿喂药。
“爷,昨日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叫奴婢心里心疼坏了。”
菱歌声音十分酥人,眼睛一红,滴下泪来,柔声说道:“爷,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想想这栖风院的菱歌,可知道奴婢心里有多难受。”
瞧着自己丫鬟这般做派,当真是让郑明睿受不了,一手接过那药碗,直接喝了下去。
“爷,怎么这般急,可别呛着!”
菱歌一愣,没想到郑明睿直接从她手里将那碗药抢了过去,一口喝下,回过神来,忙准备去拿蜜饯。
“快拿蜜饯过来,快些,世子最是怕苦,快把那蜜饯拿过来。”
“不必了,你们都出去吧。铃铛留下伺候就行了。”
郑明睿将药碗递给菱歌,直接吩咐屋子里面的丫鬟都出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一个丫鬟在他面前,左一声爷,右一声爷,听着叫他不舒服。
“爷,怎么了?怎么让铃铛留下,爷若是想找人说会话,还有菱歌陪爷啊。”
菱歌心中一惊,没想到郑明睿居然会让铃铛那闷葫芦留下,自是气愤不已,也不知道铃铛背着她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哄得世子看重起来。
郑明睿摆了摆手,不愿多说,让菱歌带着那些小丫鬟赶紧出去。
菱歌无奈,瞧着郑明睿眉头微蹙,也不愿惹郑明睿生气,只能出去,不过走的时候却是狠狠刓了铃铛一眼,冷哼一声,低声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让世子爷看重,迟早要你好看!”
铃铛只当做没有看见,交代外面的丫鬟将栖风院的饭菜带到里间。
现在郑明睿受伤,身边离不了人,屋子里面总要留一个人守着,若不然像昨日半夜,世子想要喝水也找不到,那可就是栖风院一干丫鬟的失职。
铃铛并不清楚自己这个混世主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愿多问,便拿了针线活,独自一人坐在那楠木桌旁,开始做针线,打发时间。
郑明睿趴在床榻上,望着屋子里面的物件,依旧有一种诡异的陌生感,明明熟悉,却又陌生,当真是奇怪的感觉。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隐隐有一股香味,似花香,有些清淡,但屋子里面并未焚香,也不知是何处而来,味道怪好闻的,有些熟悉,却极淡,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郑明睿摇了摇头,忽地觉得烦闷,心烦气躁,瞧什么都不顺眼,好在上一世他养气的功夫不差,倒能静下心来。
瞧见铃铛坐在桌旁做针线活,沉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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