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廖都有些不好的印象。毕竟昨夜才看过四具腐尸,虽说并不害怕,但总觉得恶心不已。
不过梓苓向那破庙外灯杆上的记号指了指,方廖就一眼看出,那是方家人留下的特殊标记。
这间小庙不大,但也是前后的两进。前面大殿早已经破败非常,就连佛像都满是尘埃、蛛网,脱了彩漆。
倒是往后面走还稍微好些,也能够看到一间偏殿有隐约的灯光传出来。
在夜里敢于点灯烛的,那必定不是坏人。因为有些人心中有鬼,最怕暴露行踪,所以无论夜晚在何处栖身,都不会点灯而宿的。
虽然那灯光隐约,但看到这一点亮光足以让方廖和拓禹都觉得安心许多。
“谁在里面?”方廖虽然这样问,但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
“少将军?”
“是大公子。”偏殿里立刻传来人声,伴随着七七八八的脚步声。
方廖听到回答的人,也高声叫着对方的名字:“方安、方平吧。是我。”
方安和方平这对兄弟是方家的总管之子,也是方廖的伴读。不过方廖自十岁到了财神山,和遽明大师学艺之后,这两兄弟就去了方家的军营。
这次方廖将他们叫过来,除了这两人是他在方家最为信任的人,也是想要让他们出来见见世面,不要只窝在军营里了。
却没想到中途出了变故,方廖还当他们出了事,担心不已。现在听到二人的声音,自然是心中无比欢快。
一边急走,一边急出,正好在门口就相见了。
方廖见方安和方平都没事,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方家的人,都是方廖打小的侍从和武伴。
但走进偏殿,方廖就闻到了一股血气。再向里看,就见地上并排躺着十来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熟面孔,是方家人无疑。
“这是怎么回事?”方廖的面色凝重,语气不善。
方安愤愤地咬牙道:“大公子,是我们没用。竟然被官兵追杀,伤了大半的人,还折了一个。”
折了就是“死了”的意思。方廖一怔,没想到方家人除了受伤还有人身死。这又不是在战场上,出了人命就不是小事了。
不由得,方廖看向了拓禹。
方廖的意思很明显:虽然方家人到东泽国来算是越界,可毕竟这不是大张旗鼓的举兵犯境。何况两国目前还算是和睦友邦,方家人若真是被官兵所伤,不管是不是误会,东泽国都必定要担着一份责任的。
拓禹也看到这样的情况,眉宇间隐隐显出气愤。毕竟是他出主意让方廖叫人手过来的,现在人来了,却在东泽国的境内出了事,他于心不安,于理有愧。
拓禹蹲下身看了看几个伤者的伤口,眉头也蹙紧了。然后抬头对方廖道:“这是大官刀的伤口。难道真是官兵所为?”
方平冷笑道:“哼,人都死了,伤口也摆在这儿,难道是我们说假话?若不是有这位……这位少侠解围,只怕我们所有人都要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