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这衣服也太薄了吧,我的斗篷借你披会儿?”素九抖了抖一张风毛极好的火狐带帽披风,微皱着眉头看向唐三藏。
唐三藏裹着一件单薄的棉衣,瑟瑟发抖。
“不不不用了,耐寒也是一种修行。”
“好吧。”素九心想等他冷得受不住了再伸出援手好了,这会儿和尚没有尝到苦头,自然是不肯妥协的。
“师妹,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悟空回头,向素九伸出手。
这时已是寒冬腊月,他们正走在蛇盘山的悬崖峭壁上,朔风凛凛刮过耳边,混着不远处潺潺的涧声。
修为高到悟空这样的境界,早已是不知寒暑,可素九畏寒,也不愿见他大冷天里只着单衣,悟空便配合着披上了一件墨狐大氅,将头发都高高地束成一个发髻。
此刻他逆光转身,墨黑的大氅衬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莹白如玉,如琢如磨。轮廓分明的五官也变得柔和,星辰般的眸子完全睁开来,眉头微挑,嘴角有甜得化不开的笑意。
素九被迷住了。
她快走几步,最后几乎用上了腾云身法,一步跃至悟空面前,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立马就被紧紧握住。
“怎么这么冷,这才放开你一会儿。”悟空不满手里微凉的温度,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拢,替她将斗篷系好,又细细地理了腮边绒绒的风毛,低头贴着脸颊蹭蹭,还好,脸上倒是挺热乎的,道:“老实呆着。”这丫头,抓住一切空隙贪玩乱跑,还是牵在身边更放心。
“遵命!”素九淘气地将手伸进悟空的大氅,着陆精准地搂住了他的腰,坏心地戳了戳,却立马被尾巴缠住了。很好,又掌握了一个快速捉到尾巴的方法。
“唔。”悟空忍住被刺激得爬上喉咙的痒意,低头正要说她两句,却见怀里的人仰着小脸,开怀地冲他笑着,大氅里作怪的小手,还在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尾巴。战斗力瞬间被秒成渣的悟空,很不争气地红了耳朵尖,睫毛乱颤地看向远处。
这蛇盘山的风景,真是棒棒哒。
唐三藏打了两个喷嚏,却见没人理他,苦兮兮地揉揉鼻子,同病相怜地顺了顺白马的毛。
白马打了两个响鼻,吃苦耐劳地驮着和尚往前走。
行过了叠嶂层岭,三人来到一处涧边。
但见那:“涓涓寒脉穿云过,湛湛清波映日红。声摇夜雨闻幽谷,彩发朝霞眩太空。千仞浪飞喷碎玉,一泓水响吼清风。流归万顷烟波去,鸥鹭相忘莫钓逢。”(摘自《西游记》第十五回)
好一个所在!
不等素九借着美景背首诗,来抒发一下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情怀,变故突生。
只听涧中“哗——”一声大响,一条白龙撺水而出,推波掀浪,龙尾划破苍穹,抖落一地水珠。
悟空及时用法力撑起屏障,又将素九拉进了他的大氅。
唐三藏就没有这等待遇了,涧边的峭壁上小路十分的窄,无处可躲的他被淋了个透心凉。
白龙在半空中正要舒展身子,伸一个神清气爽的懒腰,却不经意地往山壁上一瞥,浑身一僵,最快速度钻回了山涧里。
素九发誓,刚刚那一秒她看到小白龙炸毛了。虽然他全身上下没几根毛,可仍然炸毛了。
悟空正要严肃地思考刚刚师妹算不算看了另一个男人的光身子,身边却炸开一声极为惨烈的尖叫。
“啊————!!!”
悟空转头看了一眼,噢,和尚掉下去了。唔,师妹一不小心看到了小白蛇裸奔,这可怎么办才好?
“啊————!!!”唐三藏在蛇盘山的层山叠峦间做着自由落体,却没拉住那个本该是他大徒弟的男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素九趴在悟空的臂弯里,眨巴眨巴眼,和尚快掉到底了,师兄怎么还是没反应?
等悟空终于有反应的时候,距离白马被白龙的“气势”惊下山壁害得唐三藏也落了把悬崖,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素九在最后关头扔出了好久都没出来活动筋骨的筋斗云;比如吓破胆的唐三藏终于不再固执地要抗冻,瑟瑟发抖地换上了素九友情提供的衣物,却不得不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的割权条约;再比如,唐三藏的小白马,不见了。
素九在山涧边找了块平地,将唐三藏放过去,也拽着悟空跳了下去。铺好厚实软绵的坐垫,点起一个火堆,摆好小几和瓷器,慢条斯理地开始煮茶。
“素九,贫僧,贫僧的马不见了。”唐三藏捧着素九递给他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