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嘴笨,有理也说不清楚,直憋得满脸发红,高大的个子在两名童儿的咄咄逼人下,一退再退,竟显得有些可怜。
素九看不过眼,从悟空怀里跳下来,走到天蓬面前,用小小的身板儿挡住那四道充满恶意的视线,指着两个越说越难听的童儿,怒道:“这毫无证据的事情你们就敢胡乱嚷嚷,让咱们身上泼脏水,倒是显出了几分五庄观的教养!”
也不等那两个跳脚的童子再说出什么嫁祸的话来,素九冷笑道:“莫说这青天白日的到底是你们贼喊捉贼,还是被狗急跳墙想把罪名推倒咱们头上,好叫你们的师父不拿你们开刀,单单凭着昨日那两枚被你们吃下肚的人参果,就够让你们吃一壶了!我与师兄和气了些,竟叫你们以为我们怕了不成?逼急了,别叫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作妖,什么才是祸事!”
明月还要跳起来再闹,却叫清风拉住了,他也知道,人参果树一万年才结三十枚果子,每一枚都珍贵万分,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吃的,昨日里见唐三藏跟素九都有眼不识宝物,便起了私心,偷吃了那两枚果子。本还想着师父回来时,他们已经走了,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就说和尚跟素九都吃下了果子就是了,哪知道今晨出了这样的祸事。
他们确实也抱着推卸责任,叫师父不要将怒火发在自己身上的心思,所以才先发夺人地定了唐三藏几人的罪名,反正,谁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呢?师父总会相信自己的徒儿,而不会相信几个客居的过路人。
可现在,叫素九拿住了要命的把柄,倒是不好撕破脸了。
清风这般思索着,便忍下了心里的恼怒和狠意,脸上浮起个笑来,拱了拱手道:“上仙莫恼,上仙莫恼。确如上仙所说,这罪人如今也没有办法登时抓到,还请上仙帮我们想个回转的办法。”
莫看清风还是个少年模样,其实已有一千三百岁的仙龄,很是有几分城府,不管心里如何咒骂,至少表面上已是一团和气。
素九瞥了他一眼,也不接话,不过好歹脸色和缓了下来。
镇元大仙可不是个能硬碰硬的,师兄如今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断不能与这般的狠角色起正面冲突。而且,依着镇元大仙的性子,再加上这两名小童的煽风点火,若是不把这件事摆平了,他们很难出得了这五庄观。
有了这份思量,素九便点头道:“算你们还没蠢到无可救药,先带我们去瞧瞧那果树如何了。”
清风明月忙不迭地领路。
还是昨日的院子,可已不见昨日清正浩然之景。
粗壮的树干竟是被生生从地面被撬起,院子里满是断裂的树枝,一片狼藉。
唐三藏瞪大了眼睛,惊奇道:“那些小娃娃呢?!”
树枝间竟是一枚果子都不见。
明月冷笑道:“人参果乃天地至宝,遇金而落,遇土而入,自然是没了。”
素九因为心里知道该如何解决,根本不着急,只装模作样地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儿,便唤出了土地公,要他来讲一讲昨儿夜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土地公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盯着众人的目光,瑟缩道:“小老儿昨夜睡得沉了,什么也不知道。”
素九挑了挑眉,见他这般忌讳,就知推倒人参果树的人定是有大来头,绝不是一个小小土地能置喙的,于是也不再多逼迫他,只自己摸着额头,装出沉思的样子来。
悟空笑道:“莫不是土地公不敢说?贼人莫非有天大的来头?”顿了顿,轻轻瞥了一眼两名童子,又道:“还是说天理昭昭、世风日下,竟有人贼喊捉贼,乱泼狗血?”
清风明月大怒,可又心知与他修为悬殊,便是拼了全力也难免伤不了对方一点皮肉,只能咬碎了一口牙,死命忍住恨意。
土地公听了这话,更是满头大汗,直摆手否认,说自己不知道,又被沙僧、唐三藏轮番问了话,才受不了地卷着袖子土遁而去。
抓不到凶手,这“案子”便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清风明月直道镇元大仙不日将归,催促他们快些想办法。
素九摆了摆手,很有几分无奈道:“罢了罢了,看在你们这般可怜的份上,我少不得要跑一趟。”
清风听她话里似乎有了办法,连忙躬身作揖道:“多谢上仙。”
素九抚了抚自己那压根儿就没有褶皱的广袖,道:“虽说南海路远,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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