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北京城,秋高气爽。郊外金黄树林中被大块如血的枫叶,渲染得分外妖娆。
南城僻静的胡同中,一身着绸缎,员外打扮的中年人,左手持素面折扇,踱着方步,不紧不慢地地朝胡同深处走去。
当他来到一破旧的杂货铺,抬眼看了同样破旧的招牌,“通银”二字让他确定了,这就是他要前往的目的地。
他跨过半尺门槛,扫了一眼店面,半丈柜台后破败而少打扫的货架上,寥寥不多的货品。一个半趴在柜台上,无精打采的伙计。真让人想不到,这掌柜居然是做生意的人。
他脸露不屑,哗的一声收起折扇,有节奏地扇拍右手,对伙计问道:“严掌柜可在?”
当他问完后,这店铺的伙计反应也很奇特。没有像其他店铺伙计,见客户上门殷勤招呼,而是继续趴着,懒懒地反问:“何事?”
“去把他叫来,就说松江府来人和他谈生意!”这中年员外不耐烦地摇起扇柄。
伙计并没立刻起身,而是盘问起来人。“请问尊驾怎么称呼?如何知道我家掌柜的?”
“你不配问我!你跟他说:山西黄掌柜介绍来的!”来人的回答很是嚣张。
“你稍等!我这就去叫他!”伙计听完他的回答,脸色剧变起身就要走。
“不必了!我就是严卓陈,请问尊驾是…?”通往后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五十上下,一身灰布长袍的干瘦老者跨步进门,抬手见礼。
“幸会!幸会!在下林乾,走了黄掌柜门路。特来和严掌柜合作笔买卖!”林乾拱手回礼,仔细打量来人。这是个很普通的老者,枯黄少须的脸上,却有着一双雄鹰般犀利的眼睛,阴冷的眼神,说明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既然是黄掌柜介绍的,咱们里面谈!”严卓陈一边把林乾往后院让,一边上下观察林乾。他觉得林乾太张扬了,城府不深。但,脸有风霜之色,看来是吃过苦的人。
他们来到不大的后院,院内设施十分简朴,如同店铺般破旧的桌椅。三间朝南的正房,倒是盖得很规整。
两人都没说话,待伙计上茶出去后,林乾的眼睛不住地往院子其他房间瞄,仿佛生怕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严卓陈见他如此小心,也没有怪罪他的无理。而是放心地点点头。“严掌柜多心了,这里就咱们两人。我店铺就我和刚出去的伙计。有什么买卖就直截了当地说吧!”
林乾听罢,收回眼神。从怀里拿出小段白色轻纱。试探着问:“八通货栈曲掌柜,在大事收购这东西,我要是想买给东面,价钱几何?”
“你卖给曲掌柜,岂不省事?”严卓陈好像有些不解,眼睛看着茶杯,专注地用杯盖划动杯中浮茶。
“曲掌柜出价三十两一匹。我就想能不能卖到六十两!”林乾眼里流露出对金钱的渴望。
“你有多少?”
林乾得意地伸出四个手指。
“四百匹?你还是卖给曲掌柜吧!”严卓陈面色极为不齿。
“四百?我还费力找你干嘛!四千!你要是没兴趣,就当我没来!”林乾话音含着霸气。
严卓陈抬眼紧盯着林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起了他的家世:“林掌柜家在哪里啊?为何能有如此多的轻纱?”
林乾嘿嘿一笑:“严掌柜够小心的,我家住开平。四年前买了个秀才身份,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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