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这等壮举对于把总贺永贵来说就是一个神话,他只想着凭借驿站坚固的防御工事等待救援。驿卒手里的武器是中华军淘汰的老式火枪,虽说敢不上战兵们一次装填十发子弹,六发子弹的载弹量还是比乱军前装火铳要强上许多。驿卒没打过火枪关系不大,把总贺永贵现学现卖让这帮新人直接与敌弓箭手展开对射,也就打了二十来发子弹,一帮新手也自然成为老兵。本来“古泉驿”守卫驿卒并没有决死的勇气,他们拿起武器进行抵抗更多是受到驿丞贺永贵的忽悠。
作为一个中华军老兵,贺永贵平常需要吹嘘自己在军中的奇闻异事,为的是提高自己威信压服这帮罪犯驿卒。在贺永贵的故事中以皇帝张平安处决叛徒的血腥手段最为常见,本来帝国皇帝张平安在这方面名声就不大好,一帮闲来无事的驿卒们都对故事的真实性深以为然。正是“古泉驿”地形限制了乱军进攻,这帮叛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汉人当着驿卒的面用马拖拽折磨,想要借此击垮守军意志。没成想叛军折磨汉人看到了成为战俘的惨景,逼迫一帮人不得不为保命而战。这次进攻“古泉驿”的蒙古试万户阿木古郎是中华帝国安北侯李铁家三代蒙古奴隶,他的父母被李铁分给庶子长孙李沐秋的新疆行省封地,而李沐秋跟随皇帝西征家里奴隶就成放养状态。阿木古郎的祖父乃是林丹汗家族,本是贵族命的他成为奴隶自然心有不甘。
当新疆行省的叛乱一起,阿木古郎的心思顿时活泛,他在很短时间就拉起了一支队伍并约滚约大。新疆行省的叛乱虽然势如燎原却没有一个统一的首领,起事的蒙古人裹挟畏吾儿奴隶各行其是,谁手里的人马多谁就能给自己封官加爵。阿木古郎手里有七千余人就想着给自个封个万户,后来蒙古人在阿里图样召开了一个分赃大会,推选林丹汗后裔阿拉坦乌拉(蒙古语:金山)为汗王,打着为林丹汗复仇的旗号对新疆行省的汉人进行报复,而只有七千人的阿木古郎只封得试万户。好歹阿拉坦乌拉是自己族人,给了阿木古郎一个西征先锋的好差事,让其攻打人数较少的军驿壮大实力。叛军也想攻取富裕的县驿,只是这些县驿工事牢固且驻守有战兵,加上前去躲避灾祸的汉人乱军急切猛攻无法撼动。汉人主子手里武器精良,一个县驿要是数有千战兵和汉人精壮驻防,叛军几万人围攻死伤无数也打不下来。
因而,只有数十人驻防的军驿就成为最易下手的目标,跟随蒙古人造反的畏吾儿人翻身做主人自然要把歌唱,他们打仗不行敲锣打鼓摇旗呐喊还是可以。一时间叛军在“古泉驿”下遍布旌旗,似海的人潮涌动喧嚣声不绝于耳。不甘坐以待毙的驿卒们虽然个个面色苍白,他们还是从库房中搬出一箱箱防御用*,撬开封口点燃扔下山。“古泉驿”守卫驿卒扔下山的*约有二十多枚,可山上躲在护墙后的把总贺永贵却只听到断续的爆炸声,这就说明大部分的*并未炸开。心中疑惑的贺永贵下令护墙内十箱*中分别拿出三枚,点燃后依顺序向下抛。把总贺永贵发现十箱*中过半炸不响,这让本就缺乏作战勇气的驿卒们倍感胆寒。职责在身的贺永贵向大家交代了守好正门,就急匆匆赶回自己公事房将这一重大军情记录在案。随后,贺永贵把这个军情文报装入一个铁管用蜡密封死,并在蜡封处加盖自己的信印,藏在门下小暗道内。
这个秘密暗道只有他自己和前来巡查的督查才知道,当时是防备罪犯驿卒造反预留的备查证据。“古泉驿”守卫反击让进攻中叛军如同猛狮遇到了刺猬,他们手里弓箭射出的箭矢对于躲藏在护墙后利用射孔还击的驿卒根本就什么杀伤力。加上从驿站护墙上丢下来的*吓坏了叛军士卒,蒙古试万户阿木古郎下令手下准备攻城器具减少自身伤亡。随着“古泉驿”西面再也看不到高耸入云的狼烟,守卫驿卒们的心情也渐渐跌入谷底。这就说明“古泉驿”前后的军驿都被乱军攻陷,他们获得救援的希望也正逐渐熄灭。存储在“古泉驿”的弹药是为对付戈壁马贼,摊到每个驿卒头上有五百来发子弹。这些弹药看似不少,但对付起近万围攻叛军还是显得不足。当晚入夜之后,“古泉驿”的驿卒们还是按照规矩向天空中施放报信烟花,尽管他们施放的烟花在夜色中绚丽异常,守军的希望也渐渐在孤独的烟花中陷入沉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