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同牢礼啊。”小阿倩饶有兴致的看着,目不转睛。
桓大将军和寿康公主既要观礼,也没忘记照顾小阿倩,柔声道:“对,这便是同牢礼了。”
小阿倩想起之前自己弄错的那件事,笑的很不好意思,“从前我还以为……嘻嘻,我弄错了……”
桓大将军和寿康公主也是知道他闹的那个笑话的,不由的莞尔。
新婚夫妇同牢,他们吃的很香甜,父母亲人以及宾客也看得津津有味。
之后便是合卺礼了。
传统中的合卺礼是将一个完整的葫芦切成两半,用一根红线拴着,葫芦里盛上酒。新婚夫妇共饮合卺酒,一方面象征着这对夫妇合二为一,永结同好,另一方面因为葫芦味兼甜涩,还有新婚夫妇今后要同甘共苦的意思,寓意隽永深刻。
因时下风气奢侈,所以早已经不用葫芦做为酒器了,而是改用金银、玉器等名贵之物。江城公主和桓广阳的婚礼却恢复了古朴的风俗,真的将一个葫芦从中切开,用来盛合卺酒。侍者恭敬将盛好酒的半个葫芦奉到新人手边,江城公主和桓广阳分别饮了一半,然后交给侍者,侍者将两人的葫芦换过来,两人又分别饮了剩下的一半。
“从此以后,合二为一,同甘共苦。”赞者含笑道。
桓大将军有些心疼,“真用葫芦了。唉,十三郎和阿令这么精致的孩子,却要用这么粗糙的酒具。”寿康公主微笑,“我觉得很好啊,淳厚朴素,古色古香。”桓大将军便改了口,“是,蛮好的。十三郎和阿令便是用了最粗糙的酒具,这合卺礼也是美不可言。”寿康公主嘴角轻勾,连小阿倩都嘻嘻笑了,“姑父说话可真有意思呀,嘻嘻。”
桓昭就坐在桓大将军和寿康公主身后,闻言也是掩口笑。
接下来是解缨礼。
定婚时候新娘的发髻上会系上结缨,表示她已心有所属,情有所依,婚礼上新郎要将这定婚信物解下,之后向来宾展示,象征婚姻得到家族和亲人的认可,表示已将新娘已经娶进门,今后他将承担起保护佳人之责。
许婚系缨,成婚脱缨。
一对新人面对面跪坐,因为他要替她解缨,所以两个人距离很近。
身穿白色大礼服的一对新人,她冰雪为肌,他美玉为骨,两个人倒像是两座玉雕,美丽得如诗如画。
“太美了。”宾客们看得入了迷。
一座玉雕动了,纤长白皙的手指伸到她的发鬓旁,触到了她发间那抹清丽的浅紫。
烛光流动,倾泻于地,他轻柔为她解缨,此情此景,温柔动人。
那抹浅紫到了他手中,优雅、梦幻,美艳不可方物。
他依着赞者的祝词,举起浅紫色结缨向来宾展示,唇角徐徐绽开笑容。
“太感动人了。”小阿倩感动,伸出两只小手搂住了寿康公主的脖子,偎依在她怀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的姐姐和姐夫看。寿康公主慈爱的轻轻拍他,桓大将军看着眼热,往寿康公主身边挪了挪,也轻轻拍了拍小阿倩。
小阿倩扭过头,给了他一个可爱的笑脸。
主礼者声调悠扬,诵起《诗》的名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请新婚夫妇行执手礼,婚礼大典礼成!祝新人鸾凤和鸣、枝兰永茂,血脉相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新人礼谢亲人宾客!新郎新妇,执手而归!”
桓广阳握起江城公主的手,答谢过在场的亲人、宾客,携手进入洞房。
烛光摇曳中,一对璧人在侍者的服侍下徐徐离去。
小阿倩感动的看了许久,直到江城的身影已经快消失了他才反应过来,想要下地,“我要去找姐姐。”寿康公主忙把他抱紧了,柔声哄他,“小阿倩,今晚是你姐姐和姐夫新婚大喜的日子,你去了不合适啊。”小阿倩不乐意了,挣着小身子要去追江城,桓大将军担心妻子力气不够,忙自己抱过他,笑咪咪的和他商量,“小阿倩,姑父送你回宫好不好?若不想回宫也行,姑父陪你玩。”桓昭笑吟吟道:“姐姐陪你画画好不好?教你画小羊和小鹿,可好玩了。”阿倩犹豫挣扎片刻,“那画小羊吧。”这下子好了,桓大将军、寿康公主、桓昭等人一起陪他画画,铺开了一堆研料、明光纸,几个大人围着他转,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