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嘴里咬着蛋糕,脸颊变得鼓鼓的宝芙,若有所悟的眨眨眼。
如此说来,眼前这个曾经被人打得无力还手,还临阵脱逃的懦夫,就是一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才小开。
“阿灭也是艺术之友吗?”
“我完全不懂!”
“……那阿灭家里一定超级有钱!”
“我是日落山唯一的穷人。”
“明白,阿灭一定是靠裙带关系上位了。”
“你朋友废话真多!”
阿灭看着一脸不平,满嘴都是蛋糕渣滓的宝芙,头痛的对戈君说。
戈君赞同的点点头,一双大眼睛,探询的看向阿灭。
“那么,你是凭什么进入日落山的?据我所知,他们选拔学生的规则十分严苛,即使不是出身权贵或富豪人家,也必须有过人的天赋异秉。”
这个问题,令阿灭脸上露出一丝很不爽的表情,他显然想起了什么很讨厌的人或事。
“只是因为有事做而已,否则,我不会在那种臭气熏天的地方待下去!”
除了他,大概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把天才和亿万富翁们的摇篮,称作“臭气熏天”的地方。
“差点儿忘了!”
宝芙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匆匆跑上用木板和简易梯隔成的小二楼,这里被当作她的卧室,她从床头的箱子里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项链,系着一个银制的,普普通通的十字架吊坠。
宝芙那天找自己的手机时,找到了这条坠子,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她想到那天晚上,阿灭因为不肯放开这条项链而被那三个坏小子痛揍,想必这条链子,对他而言,是意义非凡的东西。
“宝芙,下楼梯时悠着点!”
背对着楼梯而坐的戈君,一边斯条慢理的喝茶,一边提醒她这位小脑欠发达的朋友。她可是早有领略,宝芙在平地上也能摔个大跟头的特异功能。
于是她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女子的尖叫。
戈君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道黑影晃过,当她回过头时,看到宝芙果然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不过幸运的是,这次宝芙没有狼狈的一路滚到地上,而是摔到了某个人的身上。
确切的说,这个傻帽儿是被及时赶到的阿灭,抱在了怀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
现在,戈君有点儿看出端倪,为什么阿灭不是天才的艺术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却会在日落山艺术学院。
他有着绝非一般人的敏捷身手。
可是这又怎么解释,那天夜里,他竟然会被几个小流氓痛殴,还得要宝芙出手解救呢?并且,一个日落山艺术学院的学生,为什么会在那天夜里,出现在宝芙家附近的巷中?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交集?
此刻窄窄的楼梯上,惊魂甫定的宝芙,可压根儿没想到,不动如山坐在那里喝茶的好友戈君,脑子里都正在盘转着什么杂七马八。她赶快打开攥得紧紧的手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刚才的混乱中,她没有把那个银十字架项链弄掉。
“这个,是你的吧?”
“我还以为丢了。”
阿灭只是瞥了一眼那坠子,随随便便接了过去,顺手装进裤子口袋。
“连谢谢也不说一声……”宝芙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像别人对你好,是理所当然的。”
“那你呢,如果给了别人一点点恩惠,就想获得别人的报答,太恶心了!”
这句无情辛辣的反诘,还真是戳中了宝芙内心某个最阴暗的角落,她确实有在盘算,该怎么开口,跟阿灭提报销那几百块ct费的事。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算上之前那个穿紫衣服,扮王子的小白脸,今天这是第二次,遇到这么混账的家伙。
只是现在的混账家伙,为什么都长这么帅啊!
宝芙望着眼前那张的脸,忽然发现,阿灭也有一双很黑很黑的眼睛,和他那有些令人不敢靠近的外表不同,离近了看,那双眼睛,宁静如同冬天的夜。
在他的瞳孔里,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清楚得连自己脸上的蛋糕屑都能看到。
话说,自己今天好像吃太多东西了,肚子有点儿……
就在这时,阿灭那张薄薄的,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
“放手!”
“咦——啊!怎么会……”
“……”
戈君深深的叹气声,在偌大的屋子里响起,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确实感到后悔:为什么聪明如自己,会和宋宝芙成为朋友?
还有哪个笨蛋,会在被男生一路抱下楼后,双手还吊在男生的肩膀上,而不自知?
迟钝,宝芙在这方面,真的很迟钝。从幼儿园到高中一路走来,戈君已经看到很多次真实现场:某些对宝芙抱着超过友情期望的男生,如何在宝芙的“超级慢反应攻击波”下,铩羽而归。
所以,当某人经常抱怨“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男人追过我,我就真的没有男人缘吗?”,戈君一点儿也不认为她值得同情。
“那么阿灭同学,你今天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趁着宝芙那家伙跑去蹲厕所的机会,戈君盯着眼前这个,肯定不是普通人的少年,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从日落山来,应该听说过我们戈家吧,如果你是为了做坏事,那么我要警告你,我会动用戈家一切的力量,保护宝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