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叔也听到了,应和道:“谁说不是呢。连婚事都订了,前一天还一脸喜气地去了月老庙求了个好签,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医仙药女
“月老庙?”一个冷静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对方的话。
这次,连元央都猛地抬起头,加重了语气:“大叔,你方才说的,可是城南那个月老庙?”
大叔略微一怔,随即点头:“是啊。”
元央闻言,与水天零极快地对视了一眼,眼底意思不言而喻。
“你方才说,会有人过来寻她?”水天零转头望向摊贩边的大叔。
见对方点了点头,水天零神色有些沉吟道:“既如此,麻烦你先看着她,等会交给她的家人。我与朋友还有事要做,不方便带着。”
那大叔闻言犹豫了下,随后还是应了:“行,我看着些。”
元央闻言,扶着颤巍巍的老人走到摊后,交给了大叔。虽知老人神志模糊,但还是细心嘱咐了:“老人家,你好好在这里呆着,等会家人会过来接你回去。以后莫要再上街乱跑了。你闺女的事……”顿了顿,“我会帮你注意的。”
似是听到闺女的字样,老人抬起头来,灰色的浑浊眼珠定定地望着元央,喃喃道:“姑娘,你可看到我那乖巧的闺女?她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可甜了……”
元央只觉胸口有些发闷,暗自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底情绪,沉默地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入老人腰际,朝大叔道了一句“麻烦了”,随即拉过水天零,快步离开了。
水天零任由元央拉着,步履匆匆地穿过街巷,一路往夏行躲避处行去。直到行至略偏僻处,垂眸扫过元央眉间压着的阴翳,才缓缓开了口:“此趟之行怕是比所料还要复杂,你莫要多想。”
元央也不抬眼,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落:“没什么。只是觉得那老人家……有些可怜罢了。”
“倘若当真是因为月老庙之事,”水天零一眨不眨地注意着元央的神情,语气定然,似没有情绪,“失踪几日,怕是那女子也凶多吉少。”
元央闻言霍然仰起了头,片刻后又似颓然般,朝水天零撑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落在对方眼里,不觉平常明艳,反而苦涩得紧:“我虽不愿承认,但心底也是明白。只是总归是有希望的。”似乎为了安慰自己一般,元央的声音低下去,喃喃重复道,“总是有的。”
这一次,水天零并没有再反驳,沉默下来,黑眸流转间,眼底目光通透。
两人一路没有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约莫过了盏茶时间,两人到了一间平房前。这房间看起来十分简陋,屋顶瓦片有些破碎,上面铺着干草遮挡。白墙好几处都已经剥落,露出深灰色的石块来。一扇木门更是被虫子蛀空了几个小小的洞,角落散着一堆零碎木屑。甫一推门,便有灰尘扑面而来。只见屋里设施更是破败。木桌上堆积了厚厚的灰尘,一个角已经断了;旁边的炤边铁锅也漏了一个洞,米袋空空如也,看起来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元央也不惊讶,淹着口鼻,来到墙边一张石塌边。上面随意丢弃着一床破旧的被絮。她低下头去,用力敲了敲石床,在灰尘飞扬里唤道:“夏行,该出来了。”欺婚厚爱
片刻寂静后,只听轰隆隆一声,在元央和水天零的目光里,石床忽然塌了半边,露出一截没入黑暗的石阶来。随即有低低的声音自里面传出,还带着些许回音:“来了来了。”
随后,便见夏行的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望见床边的元央和水天零,露出一口白牙,欢快地招呼道:“两位姑娘来得真早。”言罢,他忽觉耳边有热气,下意识地转头望去,视线里撞见一只白色小兽,眼睛一亮,“这小狗好生可爱……”
话还没说完,便见那“小狗”龇了龇牙,一口咬住自己抓着床榻的手上。夏行只觉右手一痛,惨叫一声,身子往后一仰,眼看就要摔落下去,一只手已经猛地探出抓在了他的胸口衣襟上,轻轻一提。再反应过来时,夏行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有冷香一闪而过。
“吓死我了。”夏行也顾不得其他,一味使劲揉着被咬出血痕的右手虎口,也不敢抱怨,怕又惹了这奇怪小兽的不满。他只转向元央,疑惑道:“这小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元央却似没有听见,在一旁神色有些怔然,夏行觉得奇怪,出声唤道:“小央姑娘?”
似从自己思绪里陡然惊醒过来,元央下意识应道:“什么?”
“我是想问姑娘,这小兽从哪里来的?”夏行望着元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重复道。
“昨晚遇到的,也不知为何,它一直跟着我们。”顿了顿,元央补充道,“莫要小瞧它。这次只咬你一口,算是轻的。下次说不定就把你的手掌给咬下来了。”说的夏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言罢,元央蹙了蹙眉,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白色小兽身上,神色渐渐起了些迷惑。
一旁的水天零瞥过元央眉间神色,心中了然,忽然开口打破了安静:“莫要拖了,事不宜迟,还是快些出发罢。”
走出门口的刹那,元央回头,又望了一眼身后的白色小兽,随即暗中摇了摇头,在心底苦笑了下。
不过是巧合罢了。换成任何一只厉害的凶兽,都不愿被看扁成小狗的罢?不过再寻常不过的事,怎么自己又想起了这般久远的回忆。
明明……不该想起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