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萱,我问你。”掌门仁圣想了想,还是轻缓地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小寒那天,你打伤了你师父?”
那天是魔魂刚进入单萱身体里的时候,单萱急于焚毁魔剑,推了文渊真人一下,却不料没控制住手上的力道,打伤了他。
“当然记得。”
“那你可记得前不久,在太白山你用魔剑伤了你师父的事情?”
掌门声音一落,单萱就迅速地看向了文渊真人,受刑那天确实察觉到了师父身上的血腥气味,问他的时候,他也说没有大碍,怎么可能是她伤了师父?
“我没有,我只是伤了雪女而已…不可能,我不可能伤害师父的。”
单萱说完,敏感地想到了觅云受伤的事情,更是一口咬定了,“觅云也不是我伤的,我不会伤害他,更不会伤害师父,哪怕是魔魂也左右不了我,我不可能…”
听着单萱语无伦次地否认,根本就无法继续交谈下去了。
掌门仁圣只好走到单萱的面前,“你还是先下午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去无情阁找司刑长老,他会帮助你的。”
在天仓山,文渊真人是第一剑仙的位置没有人能撼动,但是他跟亡垠、东音大战,法力有所消耗,而司刑长老又是十位长老中法力最高强的,托付给司刑长老,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毕竟颜卿、掌门两人,此时都需要顾全大局,不可能专注在单萱的身上。
“好!”单萱点头,哪怕他们相信她先伤了师父,又伤了觅云,都并没有对她喊打喊杀,只是暂时看管在无情阁,已经很人性化了。
只是这次,单萱在离开前,来到了文渊真人的面前。
先前不知道原来师父的伤,竟是跟她有关系的,不论是不是她亲手所为,让师父或者别人以为是她做的,就已经是她的错了。
她本是要成为令师父骄傲的徒弟,到后来却成了令师父蒙羞,致师父屡次受伤的不肖徒弟。
这就是她的错,毋庸置疑的她所犯下的错。
跪在文渊真人的面前,单萱并没有说一个字,端端正正地行三拜九叩之礼,一如当初拜师宴上,单萱从文渊真人手里接过含霜剑和雷火剑后行的拜师礼一样。
文渊真人并没有阻拦,他明白单萱此举是在祈求他的原谅,原谅自己因她而受的伤,原谅她所犯下的错。
单萱是自己的徒弟,他怎么能不明白她的脾性?
直到单萱行完礼,文渊真人在单萱抬头看他的时候,微微笑了笑,然后手中递过来一张红玉牌子。
单萱愣愣地接了过去,多看了两眼,这玉牌有些眼熟。
“这是你托我保管的桃木牌。”文渊真人说道。
桃木牌?单萱左左右右看了看,红玉牌上面确实还刻着她的名字,但已经不是从司务长老手里接过来的那块桃木牌了,而是更接近师父的那种玉牌。
只是文渊真人的是翠绿色的,而她的是鲜红色的。这代表两人截然不同的属性,也代表着两人的实力差距,正在逐渐缩小。
可明明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啊!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文渊真人伸手扶起单萱,“我近一段时间可能分身乏术,你去了无情阁,先好生休息,不要胡乱猜想。”
单萱慎重地点头,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改变了,需要面对的也终归是要面对的,坦然一点,说不定困难看见了,也会绕道呢!
回想起当初将这桃木牌交给师父的时候,那时候她想入镇妖塔取魔剑,师父说:“如果我说,你若夺了魔剑,从此以后便不再是我的徒弟呢?”
结果出了镇妖塔,是师父亲自领她回了长乐殿,也决口没有提这件事。
“师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是徒弟的这件事情没有人能改变的,对吧?”单萱握紧玉牌,认真地问道。
文渊真人却将双手交握在后背,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了声,“去吧!”
单萱迟疑着又看了看那块陌生的红玉名牌,突然就笑了,“师父,那我去无情阁了!”
文渊真人点了点头,含笑着看着单萱。
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心情愉快的事情,都是含笑不语。
单萱就带着这样的心情,出了无极殿,去了司刑长老的面前。
直到确定单萱已经离开,文渊真人才小声地对掌门仁圣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伤我的人不是单萱吗?”
“伤你的兵器,是魔剑总没有错吧!而如今伤了觅云的人是谁?可不是一个两个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