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留守的几个白苗守卫皆中毒昏迷,不省人事。
我肩上的蛊皇极其不悦地呜咽一声,带着愤怒。
这种情绪立即传递给了我,我伸出手摸摸它的翅膀,轻声哄,它竟然耷拉下两根威风的触角,似乎是垂头丧气,对于我的抚摸有些抵触。
“蛊皇在蛊虫里面身份高贵,一向高傲,你这主人竟然像安抚小狗小猫一样抚摸它,它自然反感。”花苗长老耐心解释道。
“主人?谁是它的主人?”我不解地问。
“你知道适才那莫向东为何想要抢在你的前面,进入封印蛊皇的石洞之中吗?”花苗长老问。
“当然是抢先一步,夺走蛊皇了。”狂石代我回答。
“非也,非也,”花苗长老摇头:“开启蛊皇封印,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到蛊皇额头之上,那蛊皇就认了主,与主人心息相通,根本就不需要学习驱蛊之法,那蛊皇就能根据你的心思,言听计从。那贼人就是想抢先一步,滴血认主。”
“原来如此,怪不得奸计不成会恼羞成怒,想要偷袭杀害青婳。”狂石恍然道。
“世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蛊皇认主以后,只有这原本主人身死,它才会易主,所以适才,那畜生才会突然袭击十一小姐,就是最后一搏,想杀害您,然后夺走蛊皇。”
原来如此,我原本并不知情,也是阴差阳错,中了莫向东一掌,一口鲜血恰好溅落到山洞里的蛊皇身上,所以它才会将我认作它的主人。
这可能也算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我转过头,看趴在我肩上的蛊皇,正亲昵地用触角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脸,我伸出手,用指尖逗逗它,它立即恢复矜持和高傲,威风凛凛地扭过头去。
我不禁感到好笑,出言逗它:“虫子的两只小虫叫小花和小草,那种名字太土了,平白降低咱蛊皇的身份,以后咱叫小黄,怎么样?”
蛊皇干脆闭了眼睛,嫌恶地不看我。
众人皆轻笑,轻松而愉悦。
虫子凑到跟前,伸出手,它迟疑地嗅嗅虫子指尖,沿着虫子的手臂爬上她的肩头,又扭过头看我一眼,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振翅飞了回来,身上镀了一层金灿灿的阳光。
我欣慰地笑,安下心来:”要不,我就叫你金子好了,人见人爱。”
有了蛊皇金子护身,虫子父亲和两位长老也信守承诺,吩咐族人一路将我们安全护送到苗疆边境。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都令我和狂石惊诧。我们以为,进入苗疆以后必然将是一场恶战,并且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除了菩提教主的一场风波,过程竟然出奇地顺利。
一扫初来时的凝重,我们几人说说笑笑,进入长安境内,与苗疆接壤的贵州,就换过汉族装束。打算简单休整过后,备齐车马,星夜兼程赶回京城。
在苗疆时一直精神紧绷,无暇他顾,如今终于松懈下来,对于凉辞的担忧和思念才潮涌而来,心里生了忐忑。也不知道,他在狱中有没有受什么委屈?这几日我们消息闭塞,京中会不会又有什么变故?
狂石和虫子去街上打探消息,这里离京城过于偏远,凉辞入狱的消息也不过刚刚传扬到这里,而且被坊间百姓添油加醋,尽是不实之处居多,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回来,一无所获。
我低声问土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联系得上麒王府的人?土麟沉吟片刻道:“我试一试吧。”
土麟应该也是忧心如焚,立即上了街,将近熄灯时分方才慌慌张张地回来,一进门就反身闭严了门窗,紧张地直喘粗气。
他的样子令我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七上八下,紧张出一头的汗水,直觉京中必然生了大事。
土麟喘息片刻,方才压低声音道:“菩提教居然反了!”
我们皆一惊而起:“菩提教造反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这次抢夺蛊皇不成,赖以依仗的蛊毒人也马上就要失去优势,肯定会趁我们未回京之前,抢占先机。只是不知京中情势如何?”
“根据得来的消息,先是宫中苏青青利用蛊毒控制了皇上和太后,然后勾结兰丞相,掌控了整个京城的兵马。”土麟严肃地道。
“兰丞相竟然也参与其中?”我有些难以置信,原本以为菩提教应该只是跳梁小丑,难成气候,没想到竟然能够与兰丞相联手谋反。那样说起来,京城岂不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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