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是全封闭式的,我在牢房里面完全看不到外面是怎样的情景,只有屋顶上半尺见方的天窗透进来一点光亮,使我勉强可以分辨外面的天色。但是我知道,黑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监视着我的一行一动。
青青给我种下跗骨之毒,就是为了让我在难以忍受折磨的时候,唤来蛊皇,给自己解蛊。屋顶上那敞开的半尺见方的天窗就好像专为金子量身定做的出入之所,可谓用心良苦。
我很庆幸在临走之时,将蛊皇留给了虫子。
我知道,我若是随身带着金子,进宫以后,必然难以保全它。一旦金子落入苏青青手中,菩提教为了完全掌控金子,我自己的性命也会有危险。不到最后紧要关头,就绝对不能让金子进宫!
我拼命咬牙,忍耐着全身上下的不适,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终于在精疲力尽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苏青青果不食言,侍卫送给我的伙食还是不错的,比起当初在大理寺牢房里面的饭食强了不少,甚至还有滋补药膳。
我来者不拒,将所有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存好自己的体力,应对苏青青接踵而至的非人折磨。
第二天,估算着应该是下午,几个小太监进来,打开牢锁,毫不留情地把我从牢狱里拖出来,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缚了我的双手,将我一路推搡着带到苏青青跟前。
苏青青斜躺在御花园树荫下的贵妃榻上,宫娥恭谨地跪在榻前,手里捧着一方白玉瓷盏,里面盛着新腌渍的乌梅。兰颖儿坐在她一旁的绣墩上,漫不经心地剥着一颗金丝桔,见到我,两只妩媚的凤目里闪出一抹阴狠和凌厉,手里的蜜桔汁液四溅。
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起,状似亲昵,我委实揣摩不出两人究竟是如何相处得这般融洽,是同侍一夫的情敌还是同仇敌忾的朋友?
“说实话,皇后娘娘,你对苏青婳好像照顾得不太周到呢,有些冷落人家了。”兰颖儿丢掉手里桔子,取过一旁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
“着什么急?”苏青青将乌梅核吐在宫女伸过来的掌心里,不急不缓地道:“好戏还没有开锣呢。”
身旁躬身而立的一位白须老者闻言走到一旁,同侍卫一起挪开地上的一个巨大的木板,原来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挖了一个丈余见方的池子,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挠在心尖上,令人听闻毛骨悚然。
苏青青冲着我努努嘴:“特意为你准备的。”
身后的侍卫推搡一把,我踉跄两步方才稳住身形,向下一望,立即惊恐地后退两步,险些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变了颜色。
丈深的池子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形形**的虫子,蜈蚣,蜘蛛,蚰蜒,还有一些色彩斑斓的叫不出名堂的虫子,在池子里慢慢地蠕动,令人作呕。
那些虫子全都有轻微的毒性,而又不足以令人丧命,叮咬后,只会使人伤口红肿,流脓,溃烂,严重的时候,出现幻象,呼吸困难,肌肉麻痹等症状。
“怎么样?苏青婳,我最后问你一句,蛊皇你交还是不交?”苏青青冷笑着看我,一字一句地问,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我强忍住胃里不停翻涌而出的酸水,硬咬牙挤出一点笑:“虿盆都有了,祸国妖妃的名头对你来说,的确最合适不过了。”
苏青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几下,然后扭头对一旁的兰颖儿道:“你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是亲自将她踹下去应该没有问题吧?”
兰颖儿“咯咯”娇笑着站起来:“皇后娘娘真懂我的心思。”
说完提起裙摆,如弱柳扶风一般,向着我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挂着一脸阴冷的笑。
我双臂被捆,挣脱不开,站在池子旁边满脸惊恐地连连后退。
兰颖儿得意地看着我,就像一只捉弄老鼠的花猫,一次次抬起腿,作势要踹我。我惊慌中左右躲避的狼狈样子惹得她咯咯娇笑不已。
“我说兰姐姐,你就不要再逗她了,你看她脸色都吓得蜡黄了。”苏青青靠在榻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娇喘吁吁地道。
兰颖儿许是也玩得腻了,点头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呢。”说完将腿高高抬起,蓄满了劲道,就向着我狠狠地踹过来。
就是此时!我毫不犹豫地一个闪身,靠近兰颖儿身边,伸出右腿,死死绊住她的腰。兰颖儿猝不及防,使的气力又大,重心不稳,与我一起向着前面的池子扑过去。
兰颖儿原本忌惮池子里的虫子,不敢靠得太近,我就势一个翻滚,就拖着她一起向着池子里跌落下去。
兰颖儿立即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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