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样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巴掌小姐先记下吧,你先说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我将食指放到嘴边,轻声”嘘“了一声,向着外面使了个眼色:”先将七姨娘打发走了我们再说话。“
小样儿瞬间垮下脸来:”小姐,好像咱俩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如今可怎么办?我总不能再拿这一套去骗人吧?”
我嘿嘿笑出声来:“现在知道害怕了,我怎么见你玩得挺上瘾的,还拿起架子来了,让小姐我求你。”
小样儿愁眉苦脸地说:“小姐,我哪里是拿架子呀,我是在发愁你应下的挺痛快,我们可怎么善后?我要想办法给自己留条后路呀。”
小样儿这家伙还真的令我侧目相看呢,我原本以为她一个孩子家,不过一时玩心大起,做事情不会瞻前顾后。没想到真正遇事,并不像她平日里这般冒失,还是会考虑后果的。
“就是小姐,虽然我刚刚不在院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怎么答应七姨娘,让小样儿给青茵小姐看病呢,这不是乱弹琴吗?”惠儿着急地说。
我不答话,只转身取过书架上一张白纸,找惠儿拿了火折子点着,烧成灰烬,混进那半盏茶水里。又从自己的药箱拿出一瓶药水,滴了一滴在那茶水里,搅匀了,递给小样儿:“可明白了?”
小样儿一拍额头:“我只顾着生那臭道士的气了,怎么把这茬忘了,那青茵小姐的病,除了我,可不别人都看不好呗。”立即信心十足地端着那盏浑水,出了里屋,递给堂屋里候着的七姨娘身边的丫头:“这符水回去后立即给青茵小姐喝了,我保证那女鬼今天夜里必然不敢近身,我明日里再去同那女鬼交涉一二。”
七姨娘想是这两日必然被青茵愁的焦头烂额,当下高兴地命人接着,就迫不及待地回锦绣苑去了。
兰儿送走七姨娘,慌慌张张地关闭了院子门,搀着轩儿一起进了我的屋子。几个人叽叽喳喳兴奋地不行,几乎要将屋顶掀开的架势。尤其是小样儿,各种显摆,对于惠儿和兰儿的夸奖,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兰儿好奇地问我:‘小姐,为何你说小样儿是那臭道士的师叔,他竟然都不反驳呢,多丢脸面。“
“丢脸面?”我嗤笑道:“也幸亏他识时务,不敢否认,否则脸面丢得那才叫大呢。我们捉住了他的马脚,知道他那套骗人的把戏,如果说出来,只怕他以后不仅在这扬州城无法立足,他以前行骗的那些事主也会找他的麻烦,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但是他若是不辩驳,认下小样儿做他的师叔,也顶多吃个哑巴亏,在我们面前矮上半截。在外,也不过是个技不如人的笑话,还不至于丢了骗吃骗喝的碗。”
兰儿和惠儿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道人脸上就像开了染料铺子似的,青一片红一片的,恨得咬牙切齿,话却不敢反驳一声,尤其是后来被捉弄,淋了一身的血水,想想就解气。”
轩儿奇怪地问小样儿:“你是怎样把道士身上点着的呢?我在屋子里都看呆了。”
“想必你那时候装作和道士套近乎,藏在他身后面,左躲右闪的,在他的身上趁机做了手脚吧?”我好笑地问。
“嗯!”小样儿痛快地点头:“这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那道士让他的小童借着布阵的时候往你的身上做手脚,那我也不客气,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将调包的东西大半都洒在那臭道士身上,还额外加了量。他请神仙相助引天火,我就给他来一道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将他装模作样的那把胡子全部烧光。”
“怪不得那道士手舞足蹈半天,小姐那里没有一丝半点的反应呢,原来是小样儿偷着调包了东西。我也不知道,提心吊胆半天。你那手指尖可烫到了?赶紧抹点药膏去。”轩儿一边埋怨,一边心疼地催促道。
“不烫呢,一点都不烫,我提前手指上没有抹醋,还担心会烫到手呢,都做好咬牙忍耐的准备了。想着拼了挨烫,给他来个火烧连营,也是赚了。”小样儿摇头道。
“他那粉末里应该是加了一点硫磺,点着就挥发了,所以不会烫手。毕竟他这不过是个杂耍的障眼法,有的时候围观的人多了,根本就无法再做手脚。”我猜测道。
“小样儿拉我去捉弄那道童,我还不知道小姐的用意呢。原来小姐早就预料到了。”兰儿嬉笑着道。
我猛然想起那道童和小样儿窃窃私语时,脸色涨红,一脸羞赧的样子,也有些好奇,问小样儿:’你和那小道童说什么了,我怎么见他一脸的羞涩,跟个大姑娘似的。”
小样儿立即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