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于他。此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我正无聊的时候,巴不得生些事情出来解闷。
马车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我下车专门买了一包炒豆,拦住冒牌狂石,一脸难过地问他:“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无意中说错了什么话,让你对我有了意见,心里怪罪我。怎么这一路上行过来,都对我置之不理。”
狂石摇摇头,这次赏脸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我如释重负般长吐出一口气,笑得格外灿烂:“没有怪我就好。你不是一向最爱吃花生米吗,这里我没见谁家有卖,就买了包炒黄豆给你。你若是没有生我气,就收下吧。”
那个冒牌狂石依旧一副面瘫的样子,犹豫片刻,才伸手接过炒豆,丢进嘴里两颗。炒豆香脆,容易上瘾,他一路走一路吃,自在惬意。
林大哥故意放慢脚步,与我的马车并行,探头从车窗里问我:“你怎么想起给他买炒豆吃了?该不会是想捉弄人吧?”
我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俏皮一笑道:“我只是不放心,怕他露出什么破绽。毕竟这可是狂石最大的爱好,怎么可以不模仿呢?他们捕快最是敬业了。”
林大哥可能觉得我的话的确有道理,就不再多问。
马车再休息的时候,就不见了狂石的影子。林大哥奇怪地问:“他去了哪里了?”
我撇撇嘴道:“白天里炒豆吃多了口渴,自然是去找水喝了。”
林大哥立即醒悟过来,噗嗤一笑,无可奈何地望着我摇头:“你呀,怎么这样小气,人家不就没有提前告诉你吗,你就这样捉弄他。吃了那么多的炒豆,再喝一肚子冷水,肚子能舒服吗?”
效果果然是立竿见影,冒牌狂石脸色开始不自在起来,紧皱着眉头,频繁地往路边草丛里钻,我在车上笑得前俯后仰。
“喂,”我喊他:“这里距离最近的村镇恐怕还有半天的路程,我这里倒是有药,你吃不吃?”
冒牌狂石整个腰都佝偻了起来,脸色蜡黄,虚汗直冒,在马背上无法挺直。听我如此说,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我从药箱里拿出药丸,作势递给他:“喂,木头,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由一愣,惊诧地看了我一眼,向我伸过来的手尴尬地缩了回去。
“没想到你嘴巴挺硬么,木麟?果真有种。”我笑嘻嘻地道。
他一向面瘫的脸第一次有了表情,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你果然是叫木麟,金木水火土,你们一共有五个人么?”我嬉笑着问道:“我倒是见过火麟,他比你可爱多了。”
冒牌狂石拱手向我一揖:“木麟见过十一小姐。”
“你这是要同我一起回京么?怎么不留在这里帮狂石呢?”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十一小姐。”
我的心里就有些甜滋滋的:“这是你们主子的意思?”
木麟咬着牙点头。
“狂石碎嘴时,那片削落他头发的树叶是你丢的吧?”
他皱眉清浅地“嗯”了一声。
“能够飞叶伤人,身手委实不错。难怪凉辞如此器重你。只是你将他夜闯我闺房的事情四处宣讲就有些不太地道了。”
他紧咬着牙关不承认也不分辨。
“看来你的确很不舒服?”我满脸堆笑地看着他。
他依旧咬着牙点头。
“难受就对了!”我将车窗上的帘子一把拉拢:“让你老是在狂石跟前胡说八道,活该!”
夜里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木麟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是下马的时候双腿已经有些打颤。
林大哥上我跟前来给他说情:“仅仅一包黄豆,还不至于让一个习武的汉子这样狼狈,青婳,你是不是又淘气,在那包黄豆里还做了什么手脚?”
我挑眉嘻嘻一笑:“这是旧账新账一起算,这还是便宜他了。”
林大哥奇怪地问:“你识得他?”
我点点头:“他是剑尊的手下,我曾经见过一面,不过那次是在夜里,他戴着斗笠,我没有看清他的样貌而已。”
“既然他是剑尊的手下,怎么敢招惹你?”林大哥奇怪地问。
我的脸上一红,又想起那日狂石同我斗嘴所说的那句话“看来木麟那呆子所言不假,那家伙终于开窍了。”分明便是这个叫做木麟的家伙在狂石跟前嚼了我与凉辞的舌根。但是又不好意思同林大哥讲,含糊道:“他以前在狂石跟前说过我坏话,我一直都记着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