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服用药物以后,最初还有起色,但是总是反复,不能痊愈。一时之间,整个南城门处,臭气熏天。
瘟疫?
开始有人小心地吐出这两个字,虽然声音极小,但是却像沸油里扔进了盐巴,立即引起一阵恐慌,众人皆变了脸色。
几个出诊大夫先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偷偷回了城里。大夫的离开好像是见证了这个恐怖的猜测。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情绪激动莫名。甚至有人开始惊慌哭喊。还好,病情并不是很严重,通过药物治疗可以得到控制,并无多少人员不治身亡。
虽然疫情并未得到确认,为了防患于未然,官兵开始进行疫情防御。除了对于灾民居住地的卫生情况进行严格控制以外,将出现症状的病人也进行了隔离。因为疫情大多是通过呼吸传染,除了对密集人群进行疏导外,灾民也都发了特制面罩。
但是毫无效果,病情依旧以触目惊心的速度蔓延。我除了每天用大锅熬制大量的药材给灾民服用,累得精疲力尽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方法,束手无策。
还好,可能是因为疫情发现得及时,京城里倒是只发现几例相同的症状,而且服用药物以后很快就痊愈了。为了阻止疫情蔓延,朝廷就下令严守城门,不允许灾民随意进出京城。但是粮食还是继续供给。
凉辞也让夏初传话,劝我放弃义诊,安心呆在麒王府,被我拒绝了。但是第二天,我乘坐的马车从麒王府赶至南城门时,仍旧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
城门外一片喧闹辱骂声。
我撩开车帘,周都头正在城门口处协同守城将领安排布防,他见了我的马车,走到近前,向我低声解释道:
“灾民里面好像有人故意煽动滋事,民众群情激昂,根本无法劝阻,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将城门关闭。麒王爷交代,让您今日千万不要出城,暂且休息几日。”
凉辞每天早起上朝,而我这些时日忙于义诊,也是天未亮就要出府,披星戴月,所以虽然同住一个院子,几天见不到面也是常事,有什么事情反而需要他人传话。
“可是关闭城门,置之不理,只会加剧矛盾激化,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我蹙眉道:“灾民得不到救治,万一破釜沉舟,闹起事端,难免伤及无辜。”
周都头忙碌之余,倒是给我几分薄面,耐心劝道:“朝廷自然会派人镇压暴乱,十一小姐,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还是安心回去吧。”
我自然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力所及,只是担心,不知道昨日看诊的几个重症灾民,究竟恢复得如何,是否脱离危险。
我对周都头道:“我可以到城楼之上看一眼吗?有几个重症灾民,我委实放心不下。”
周都头为难地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仍旧不忘劝我道:“那些灾民受到鼓动,几乎失去了理智,十一小姐,这事情你已经尽力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我感激地向他道声谢,沿阶梯拾级而上,攀上了城楼。
士兵早已严阵以待,手持弓弩与滚石,对准城下的灾民,正在僵持中。
灾民见我出现在城楼之上,就有一阵小小的骚动。
“是十一小姐,十一小姐来了。”
“十一小姐,你果真也抛下我们,不管不顾,任我们自生自灭了是不是?”
然后有义愤填膺的嗓门叫嚷:
“什么十一小姐,惺惺作态,在我们跟前装菩萨,搏名声,大难来了,还不是明哲保身。”
“就是,我们年年为朝廷纳粮纳税,等到我们有难了,朝廷竟然置之不理!这是什么狗屁朝廷!”
愈说愈难听,惹起一片激愤。
周都头站在我的身后,向那叫嚷得最凶的几人指点道:“十一小姐,你看那几个人,明显就是在里面挑动闹事的。”
其他灾民听了那几人的话,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就是,没了大夫,我们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我忍不住抬起手来,指着那几人道:“谁告诉你们,朝廷不管你们了,这样造谣生事,蛊惑民心,煽动闹事,究竟有什么意图?”
“朝廷城门紧闭,不让我们出入,不是不管是什么?”人群安静下来,立即有人反驳道。
“关闭城门,禁止出入,这是防止病情扩散的最好方法。只有病情范围得到严格控制,我们才能更快地彻底消灭疫情。朝廷仍旧会保证粮米和药材的供给。你们这样围堵城门,如何让运粮车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