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兴起的,打着普渡众生的名号,专门行旁门左道,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偏生还又蒙蔽了很多世人,对他们盲目信服。我长安王朝子民这般信奉神明,愚昧无知,就是拜菩提教所赐。”
我方才恍然大悟,以前在金陵城的时候,我听师傅说起过,并且对他们深恶痛绝:“我听师傅说起过,说是在十几年前,朝廷就已经揭穿了菩提教的罪恶行径,公之于众,并且派大军进行围追堵截,一举歼灭。”
狂石点点头:“不错,当年就是我父亲与银枪离王一同并肩作战,端了菩提教的总坛,击杀了总教主,并且顺藤摸瓜,揪出了不少菩提教安插在朝廷里的人,抄家问斩,京城里一时血流成河。”
“那菩提教如何这么快又死灰复燃了呢?”我疑惑地问。
狂石将手里的桃子咬得“咔哧咔哧”响,嘴里含糊不清:“岂止是死灰复燃?看来当初他们是舍车保帅,保留了大部分的势力,转入地下,或者说暂时销声匿迹。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卷土重来,还在朝廷各部都布下自己的眼线,伪造了这么多的户籍。”
“户籍?难道说,在扬州城里处处针对于我苏家的就是菩提教的人?”
狂石点点头:“菩提教如今招兵买马,日益壮大,所需花费必然不小。怕是看中了你江南苏家的财势,有所图谋。”
狂石说话时,手里就翻来覆去地端详手里的烛龙令:“只是不知这令牌与菩提教究竟有什么关联?”
我接在手里,对着头顶阳光仔细瞧,仍旧看不出其中端倪。
颓丧地随手放在白玉桌上,正午的阳光直射其上,我不由心中一动:“狂石,快过来,你看!”
狂石疑惑地探过身子:“怎么了,哪里不对?”
我将玉佩拿起一点,阳光透过玉牌,影子就投射在白玉桌子上,镂空的地方显示出弯弯曲曲的花纹图案。
“你看这玉牌影子上的花纹,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我激动地道。
凉辞侧身过来,盯着花纹细看:“难道是少数民族的文字?”
“完全有可能!”我兴奋地站起来:“蛊毒来自苗疆,这玉牌可能就是苗疆某个部落的图腾或者文字!”
狂石将玉牌从我手里一把夺过去,在阳光下研究半晌,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了身影。
夜半时,刚刚睡下,就听到院子里有兵器交鸣和狂石喋喋不休辩解的声音。我赶紧披衣下床出去看,才知道狂石偷偷进府,刚潜入院子,摸到我的房间跟前,就被凉辞黑着脸,极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狂石见到我,虚晃一招,跳出圈子,冲着凉辞愤愤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找青婳有正事,你说你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喊打喊杀的,至于这样小心眼吗?”
凉辞轻哼一声,将赤炼剑收起,负手而立:“夜半三更,鬼鬼祟祟的,还想翻窗入室,非奸即盗。”
狂石斜睨他一眼,嬉笑着打趣道:“我光明磊落,可不像某些人专行那窃玉偷香的勾当。”
凉辞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我慌忙岔开话题:“你找我什么事情?可是烛龙令有什么新的线索。”
狂石得意一笑,将烛龙令拿在手里,冲着凉辞晃了一眼:“我请教了好几位翰林院的国学大师,才知道,这烛龙是苗疆很古老的一个图腾,而这镂空的花纹乃是苗疆的文字,在我中土文字中就是‘莫’的意思。具体代表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莫?”我疑惑地问:“没头没脑的,能是什么意思?”
凉辞上前将烛龙令从狂石手里接过来:“忠勇侯夫人乃是女中诸葛,博览群书,见闻广博,你没有问过你母亲吗?”
狂石摇摇头:“我一有线索,就赶紧来告知青婳了,还未来得及回府。”
我却觉得这个莫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如一缕青烟,在我记忆里时隐时现,飘飘忽忽,却总是抓不住。
凉辞蹙眉思忖道:“难道是哪个邪教或者家族的名号?”
名号?我闭上眼睛,努力搜索,将自己在苏家所遭遇的所有事情,从头至尾思滤一遍,终于恍然想起,自己曾听惠儿说起过,玥儿!玥儿本家姓莫!
我斩钉截铁道:“莫是姓氏,玥儿本家就是姓莫!”
这绝对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