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我一个月甭想睡个好觉了,一闭眼就是噩梦啊。”
“至于吗?”我不解地问道,虫虫生的明眸皓齿,尤其是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睫毛弯弯,流光溢彩,就如同跳脱的兔子一样灵动。脸颊上犹自带着婴儿肥,粉扑扑,胖嘟嘟,令人见了都忍不住上去掐一把,看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怎么就招了狂石的厌?
狂石艰难地吞咽下一口酸水,苦着一张脸问我:“你见过哪个女人耳朵里,头发里,甚至鼻孔里都能冒出虫子来?天哪,抱着她,我感觉就像抱着一具腐烂了一个月,生了蛆虫的尸体。呃……”
“抱着?”我疑惑地问:“你抱她做什么?”我敏感地捕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脱口问道。
狂石不由一滞,极不自然地说道:“没有没有,不过是凑巧,撞到一起了。”
我饶有兴趣地紧盯着他的脸,掩嘴窃笑不已。跳跃的火光里,他目光游移,明显面色一红,然后像是害怕我继续追问下去,赶紧转移话题道:“青婳,你这次果真立了大功了。”
“什么大功?难道活捉了菩提教教主不成?”我猜测道。
狂石摇摇头:“若是教主这么好捉的话,那也就不是菩提教了。想当年我父亲那般睿智机警,都被他骗了过去,我同父亲说起,菩提教如今死灰复燃,他竟然还不信。”
我泄气地道:“防卫那么森严,竟然又被他跑掉了么?”
狂石撇撇嘴:“人家压根就没在这里好不好?我说你立了大功,是指,这些日子里,一直令我和麒王爷焦头烂额的人口失踪案子被你破了。”
我闻言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些时日里失踪的人口都是被捉来这里养蛊?”
狂石点点头,颇有些义愤填膺:“你的功劳可不仅如此,若是这蛊毒人一旦养成,你可知道会给我长安王朝造成多大的动荡?
蛊毒人悍不畏死,而且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不辨是非黑白,六亲不认,那纯粹就是杀人武器。若是能够组建一支这样的军队,绝对可以以一敌百,势不可挡。”
我最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觉得那些养蛊人过于残忍,压根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危害性,如今听狂石一说,方才感到万幸。
菩提教会这样不惜代价,花费这样大的精力和时间在这里养蛊,甚至伤天害理,捉了无辜百姓前来试毒,必然是有着什么狼子野心或者目的。蛊毒人一旦养成,对朝廷何尝不是威胁?
“那还有其他线索吗?关于菩提教的?”
狂石摇摇头:“不过这次活捉了不少菩提教的老教徒,并不是受操控的蛊毒人。应该可以从他们身上套出不少关于菩提教的线索。”
我突然想起今天在林子里听到的关于烛龙令的事情,就将原话同狂石一五一十地说了,知道事关重大,希望他可以通过审讯获得一些关于令牌的秘密。
“听他们所言,你身上这块烛龙令竟然能够关系到菩提教的千秋大业,果然大有来头。”
狂石瞬间一扫疲倦之色,来了精神:“怪不得我这些时日,身边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出没,肯定是在打这块玉牌的主意,事不宜迟,我今天连夜审讯他们,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我慌忙摇摇头:“你们严刑逼供那一套,我可不感兴趣,太血腥了,我看到别人受伤总是会忍不住手痒想要救治。”
“那感情好,你吊住他们一口气,保住他们的性命,我才没有后顾之忧,尽情地折磨。”狂石一本正经地嬉笑道。
“那就我来帮你审讯吧,保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虫虫的声音突然从地下传过来。
话音刚落,一颗小脑袋就从出口处钻出来,冲着狂石得意地弯唇一笑。
刚刚还在同我嬉皮笑脸地高谈阔论的狂石瞬间就变了脸色,捂着心口,一副想要呕吐的难受样子。
“青婳,我先行一步,赶紧去看看外围布置的兵马有没有收获。”当下脚底抹油,蹿得比兔子还快。
“喂,你等等我!”虫虫跺脚嚷道,跟我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追了上去。
我无奈地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
“这个小丫头可不简单,小觑不得。”
我转过头去,凉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地洞里面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身后。
“你是说虫虫吧?她的蛊术的确很厉害。”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凉辞,见他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来。
“你确定她是你师傅请过来帮我们的吗?可有什么身份证明?”凉辞蹙眉望着虫虫消失的方向,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