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虫虫会尾随了狂石一起来麒王府,将战场转移到这里,寸步不让地同狂石唇枪舌战,针尖对麦芒。但是两人在你来我往中愈来愈有默契,像极了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我与虫虫很投缘,她直率热情而又毫不做作,的确是难得的好姑娘。我几次劝狂石同虫虫开诚布公地商谈一次,将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除,也许事情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均被狂石极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开了。
他讥讽我:“苏青婳,这不是你被兰颖儿气得要死要活,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了吧?自己那么笨,还操心起你哥哥我的闲事来了!老气横秋的。”
“感情这种东西,那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自然不明白你自己的心思。”
狂石嗤之以鼻,嬉皮笑脸地反驳:“你自己还当局者迷呢!其实吧,我觉得,青婳,咱俩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儿,郎才女貌,我老爹老娘又喜欢你,也没有那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乱心事,我也不沾花惹草,你若是嫁给我,就不会受这样多委屈了,更没有人背地里算计你……”
话还未说完,他坐着的椅子就突然地四分五裂了,狂石猝不及防,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凉辞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饭,视若无睹。
狂石扶着腰从地上站起来,“唉哟唉哟”地直叫痛:“你竟然过河拆桥!百鸟朝凤的事情我不管了!回家养伤去。”
我心里好奇,正想问,凉辞一个眼刀凌厉地横过来,狂石立即讪讪地闭了嘴。
我想,凉辞应该是不想让我知道,就聪明地低头喝汤不说话,心里却多少有些落寞。虫子来的时候,识相地拉着她避了出去。
麒王府并不大,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尤其是没有什么生机。小样儿让府里侍卫帮忙从农田里捉了几只蝈蝈放在药圃里,每日早晚才“嚯嚯”地热闹起来。
最初虫虫是被我药圃里面的蝈蝈所吸引,结果后来我们发现,虫虫的很多蛊虫对于我的草药很感兴趣。我极为大胆地猜想,是否可以在药圃里面培养一些可以解毒的蛊虫,虫子也立即雀跃着付诸了行动,送我一些未成熟的虫卵,并且很仔细地讲解蛊虫培育方法。
我们二人可以说是真正的志趣相投,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相互切磋,将她的蛊术与我的毒术相糅合,取长补短。我如饥似渴地向虫子请教以蛊解毒之术,废寝忘食,在那几日里受益匪浅,对于蛊毒的认知更是突飞猛进。
我自然记得,城外军营里还有不少身中蛊毒未愈的受害者,至今令一众大夫束手无策,他们的妻儿还在眼巴巴地盼望着,我丝毫不能懈怠。因为,这是凉辞的责任,也就是我的责任。
我和虫子每隔两三天都会去一趟军营,查看那些中蛊者的医治情况,将病情详细记录下来,仔细研究。
很意外地,我们在街上遇到了兰颖儿,她一改往日趾高气扬的姿态,满脸愤恨,望着我横眉怒目:“苏青婳,你如今终于得意了是吧?”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我莫名其妙,明明是她害我未遂,怎么还反咬一口?但是我自然不甘示弱,立即反唇相讥:“皇上御封我为德艺县主,就是要我春风得意,怎么,兰颖儿小姐,害人不成就恼羞成怒了么?”
兰颖儿愤愤地拂袖:“哼,你不要得意太早,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自从我认识兰颖儿以后,她在我面前表现的都是盈盈弱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高贵样子,如今撕下伪装,一脸凶狠,五官都扭曲变形,显得狰狞。
虫虫应该是听狂石说起过兰颖儿,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琉璃珠子似的眸子咕噜噜一转,扯扯我的袖口:“青婳姐姐,难道她就是当年陷害麒王爷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那个狠毒的女人?”
我点点头:“当年的确是她将麒王爷置于两难之地,不过算不算狠毒,我就不知道了。”
虫虫掩着嘴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这还不叫狠毒?”
此事一直是兰颖儿的痛处,听到我们两人这样一唱一和地讥讽她,将手里的拳头反复握了又放开,恶狠狠地瞪视着我,双眼通红:“苏青婳,不要以为有麒王给你撑腰,你就这样嚣张,总有一日,我要将你踩在脚下,看你如何痛哭流涕地求我!”
竟然果真不再计较,与我擦身而过。
虫虫吐吐舌头,咋舌道:“这个女人这样凶狠,麒王爷当初怎么会看上她呢?”
我不由感到好笑:“她今天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可不像某些人,那手比谁都快,还不是一样讨人欢喜?”
虫虫嘿嘿一笑:“小惩大诫,小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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