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王府根本就没有运送黄金进京,而是你知道父亲将财宝藏在哪里,是不是?”青茗一步一步向我走近,凶残而阴冷的目光瞪视着我:“或者说,父亲的宝物其实就藏在他的书房地下?”
我猛然抬头,有点不敢置信,我自认为做得严密,青茗怎么会知道的?
“当银两失窃,何伯失踪,我的人告诉我紫藤小筑密道已经被打通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几分怀疑。所以当第一批黄金明目张胆地运送到扬州城,竟然都没被菩提教耳目发现,我就觉得奇怪,偷偷在书房等几处重地做了记号。”
真没想到。青茗心思竟然这样缜密,只是可惜心术不正,误入歧途,否则,他将来的作为也许会超过我的父亲。我一步一步向着身后的方向后退,侍卫上前,将我挡在身后。
“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你以为你们还能跑得了吗?”青茗嘴角挂着一抹玩味。
”我为什么要跑?”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你以为区区几十个乌合之众,我会放在眼里吗?你哪里来的必胜把握?”
青茗更加阴冷地笑,一挥手,他身后的黑衣人纷纷从身后掏出一把弓弩,向着我们瞄准。
"既然敢与你为敌,我自然会打听清楚你的底细。你们功夫再好又如何?毒术再厉害又怎样?难道能够逃出这如蝗密集的弓弩?"
“呵呵,谁的手快还说不定呢。”我把手伸进腰间,摸出一把银针严阵以待。
青茗像毒蛇一样盯视着我:“你忘了,青怜如今并不在你的屋子里。”
我心中一凜,今天虫子走的时候,将青怜交托给了一位仆妇照顾,所以,我并未往心里去。
“畜生,你忘记了青怜也是你的妹妹!”
“ 苏青婳,你忘记了,你也是我的妹妹。”
"你若是杀了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扬州城吗?”
没想到青茗果真六亲不认,而且有备而来,手持这样厉害的武器。我近身他不得,一身毒术大都无用武之地,如今青怜又落入他的手中,雪上加霜。我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知道规劝无益,他这样偏激,是不可能放下手里屠刀的,只能暗自思量逃生之法。
“谁说是我杀了你?”青茗阴冷一笑,志得意满:“你听,门外灾民闻听黄金被劫的消息,已经开始躁动不安,马上就要破门而入。这灾民暴动,暴怒之中有所死伤也是情理之中。我就先留你一口气,再将你把苏家宝藏通过地下密道运送出苏府的事情揭发出来,让你死在那些无知乱民的手里。富贵险中求,他狂石世子无凭无据,又能将我奈何?”
“卑鄙!”
“成王败寇,苏青婳,丢掉你手里的银针,莫再做无谓的挣扎。”
侍卫将手里长剑横在胸前,低声道:“小姐,小人蹲下身子,你踩着我的肩膀,借势反弹,跃上屋顶逃命。”
“对方都是高手,没用的,我根本逃不出去。你快些离开这里,去搬救兵,不要让青茗奸计得逞。”
“不行,保护你的安危才是主子交代的任务,誓死难从。”侍卫果决地道。
“谁都跑不了!给我上!”青茗凶狠地一挥手,身后的青衣人抬起箭弩,瞄向我们二人,扣动了手里的扳机。立即,如蝗密集的弩箭向着我们二人疾射而至。
侍卫毫不犹豫地挡在我的跟前,将手里的长剑舞得眼花缭乱,一声闷哼,明显是身上中了箭弩。
“小姐,赶紧撤回屋里暂避。”侍卫着急地叫嚷。
我毫不犹豫地将手里银针尽数射杀出去,如漫天花雨。左右若是我落入青茗手中,青怜也必将性命难保,不如拼尽全力,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对方人手众多,前赴后继,箭弩又密集,恋战不得。侍卫与我且战且退,退回屋内,闭了房门,他的前襟处已经殷红一片。
容不得我们反应,箭弩已经又透过烟青窗纱,钉在屋子的床梁和案几上,密密麻麻。
“给我破门。”青茗冷叱道。
正在我暗叹性命难保之时,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嘈杂声,间杂着大声叫嚷:“在哪里哪里?砍死他个忘恩负义的小儿。”
我听到青茗也变了声音:“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