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婶子点点头,一脸关切的模样倒是演的绘声绘色,“这姑娘现在可是篾了,村长你正好去劝劝她,好歹放宽了心,这般劳心劳神的对身子骨也是不好的。”
怕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气冲昏了头脑,谁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在屋外有人偷听,更不会想到偷听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听到阿朵想要寻死,村长自然是乐意,可这表面上的活儿还是要做的清楚,免得劳人话柄。
跟着根婶子进了屋子,看到坐在床边的少女。
显然失去了平日里的活泼与兴奋,取而代之的是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蜷缩着身子,无神的双眼看着地面,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好似之剩下一张人皮的骷髅,失去了血肉。
绝望似魔,没有人可以抵御得了他的折磨。
看到村长的身影,阿朵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先嚎啕大哭起来,“村长,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是干净的,我是好人!”
村长看着阿朵,却是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拍了拍阿朵的手,“我是知道的,可那日你也看到了,在祠堂里,长老认为你有错,你也不能怪她,如今你也是验明无罪也就算是过了这一劫难,怎的还要寻死觅活的,好生傻气。”
“如今我虽然证明被冤枉的,但我还是受不了外人的指指点点,我想死却又不愿意死的那么无辜,”阿朵咬咬牙,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噙着泪花,“村长,你送我上山给蛇王做老婆吧!”
开门见山,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拐弯抹角。
既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顺了各自的心思,这话也好说的很,村长看得出阿朵心意已决,随口劝说了两句,最终以‘你自己若是真愿意,我也就答应了’,这样半推半就的话给了答复。
阿朵听了余光看了一眼村长身后的根婶子,微微点头。
计划顺利,只等着阿朵那日到了时辰,送上了山便逃了,再也不会这个村子。
虽然仓促,可阿朵说是第二日,村长心里千万个高兴,肯定不会拒绝。
这送蛇妻的规矩跟平日里送亲大不相同,只是时辰就有多个讲究,阿朵今日送亲可巧是节气日子,要到三更方能送上山。
而此刻,阿朵坐在屋子里,一柄红烛燃烧着羸弱的光亮,好似婀娜的身姿在风中矫揉造作着。
大红的盖头,华丽的嫁衣,安静的女人坐在窗前,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也许这又是一次重生的涅槃?
嘭!
一声沉闷而清脆的响声,阿朵听到声音,心里一紧,莫不是已经到了时辰?可却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娃娃,我怎的才走了几日,你就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阿朵心里一喜,是旺福叔叔!
猛然揭开头上的盖头,看到旺福,那心中却是委屈夹杂着悲凉,无助与痛苦,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阿朵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旺福叔叔,我是被冤枉的,我其实不想死,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