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阿朵最终没能躲过命运的嘲弄,不得不被迫前往蛇山成为蛇王的妻子,”余炎押了一口茶,叹气,“这一路艰难险阻,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可阿朵居然都挺了下来,所以,当你告诉我阿朵离世的消息,我才觉得讶异的很。”
故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阿兰被余炎说的一愣一愣,虽然故事大致与自己预想的一致,可细节完全不同!
难道无论是根婶子还是旺福阿爹都欺骗了自己?
好奇归好奇,不信归不信。
可此时此刻,余炎依然是第一目击者,是自己母亲案子的直接参与人,如果旺福阿爹与根婶子,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欺骗自己,可余炎跟自己并未有直接的联系,为何还要欺骗自己呢?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可阿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余炎点头,“我知道,这些故事与你所言的必然大相径庭,但这确实是真的,我也明白旺福跟根婶子不愿意告诉你实情的缘由,毕竟这事情牵扯的村子里的人太多,你当时又生活在村子里,总归是有一些……”
“你相信蛇王么?”方俊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余炎身子一震,咽了一口唾沫,面色凝重的让人有些害怕,“这……”
“既然说了,不妨直言。”
“我也不瞒你们,”余炎说,“我对着蛇王什么的,也是半信半疑,蛇本就是畜生,如何能够有人类的情感,可阿朵跟我说的时候眼泪婆娑,那真挚的感情看着也不像是假的,而且阿朵还给我看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的确是让我有些……”
“有些什么?”方俊警惕了起来。
似乎在寻找着形容词,余炎想了片刻,蹦出来两个字,“吃惊。”
“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你惊讶到那个模样。”
余炎笑了笑,“你们心急得很,这块东西,等到我故事说到那儿了,你们也就明白了,当然我还是那句话,这些故事都是阿朵亲口告诉我的,也并非我亲眼所见,如果你们不信……”
“信!”不等余炎说完,阿兰忽然蹦出一个字儿来,让余炎与方俊面面相觑。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困惑,可阿兰此刻如同着了魔一般,她只求余炎能把故事一气呵成。
她太渴望了,渴望几乎到了一种病态。
“刚才说到他们的队伍上了蛇山,”余炎清了清嗓子,“可是这个队伍却是来者不善,那抬轿子的四个大汉,没人腰间都是一把长刀,而那打定的年轻人手中挑着灯笼的,就是一只未曾脱鞘的长剑,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让阿朵魂断蛇山,永远消失的无影无踪……”
沙沙沙,沙沙沙。
夜晚蛇山带着一种神秘的敬畏,无论走到哪里,总是觉得有一双双威严而恐惧的眼睛在四周茂密的树林里透过那叶子的缝隙与脉络窥探着自己。
心虚么?不是。
因为确有其事。
那树林里的一双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从任何地方透露出来,茂密的草丛,盘根错节的枝干,翠色欲滴的叶子,还有地上死气沉沉的石窟与石缝……
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