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打死人也不过是荣国府一句话的事,求大姐姐早些赎了他出来。”
“哥哥糊涂,若只一味认作失手还好办些。”宝钗听了顿足道。
薛蝌不欲掺和,待他们问完话,便告辞离去。
“你大哥哥说的对,咱们快去荣国府里找你姨母姨夫帮忙。”
宝钗见母亲哥哥都想的容易,自己却有些担忧,只盼能顺顺利利将哥哥从牢里保出来。
“蟠儿也太不长记性了,上次在金陵就白白打死了人家一个公子,好歹将事情掩住了。这次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一个伙计,我是没办法了。”贾政气道。
“求老爷好歹看在我妹妹同宝丫头的面上。”
贾政无奈,只得命清客出去打点,谁料他们哭丧着脸回来:
“我们拿了老爷的名帖去,不想反被刑部的人撵了出来,说薛大爷的案子已经判了,定了秋后行刑呢。”
贾政听了,唬了一跳:
“可还有旁的办法么,判案的是谁?可打听清楚了,使薛家送些银子去。”
“老爷,刑部如今不比往常,原来同咱们家认识的官儿都调的差不多了,现今尽是一帮年轻官儿,很不买咱们世家旧族的帐呢。”
“不过,老爷,刑部有一个官儿,与咱们倒是能攀扯上。”
“哪个官儿?”
“前科探花谢大人,姑老爷的大女婿,如今正在刑部供职呢。”
贾政听了,方有了些头绪,一面报知王夫人薛姨妈,一面亲自到谢府拜会。
宝钗听了松了一口气:
“可巧林丫头又不在这里,要不还能使她在林姐姐面前替哥哥说些话。”
“现下也无妨的,都是亲里亲戚,想必不会见死不救的。”薛姨妈边安慰宝钗,边自己宽心道。
“二舅舅拨冗前来,可是有事?”真是稀客,谢彦常听林寒川念叨荣国府,对大房印象还好些。
“我这次来,是家里有些事情求贤侄转圜。”
“二舅舅但说无妨。”
“是薛家的事,宝玉娶了薛家的宝丫头,如今她哥哥蟠儿与人打架吃了官司,拟了秋后处决呢,还求贤侄不论使什么法子将他捞出来才好。”
“薛家大爷的事,我也听说了,如今证据确凿,实在难办呢。”谢彦本欲一口回绝,又念起贾政乃是夫人舅家,若是夫人年底回来,知晓自己见死不救,与自己生分起来,岂不难办?若要应了,薛蟠打死人是事实,如此昧着良心掩盖下去,岂不有悖自己为官之道?不禁长叹一声,进退两难不过如此。
“不拘什么办法,姨太太家已备好了银子。”贾政见谢彦实在为难,将银子搬在明面上说话。
“二舅舅,这不是银子的事,陛下继位以来律法严明,实是违背不得。”
“薛家就这一根独苗,还请贤侄不拘什么法子,将蟠儿赎出才好。”
“二舅舅,这事谢某实难从命,薛大爷既拟秋后处斩,谢某斗胆,保他几日,还请二舅舅另寻良策。”还是等到夫人回来罢,与她细细解释一番。若是直接撒手不管,一来亲戚面上难看,二来若与夫人和林家有了嫌隙,终究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