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严偌仪的石棺运到了当地的义庄存放。
秦楚不懂风水,回到元洲的当天下午就上街上找了个神棍,拉着这神棍去做那什么“神龙点穴”要给两个有情人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
把所有的事情敲定,已是三日后的早上,秦楚和靳苂两人草草吃了早餐,详细地把女鬼之事告诉了府中主人,并邀请他参加两人的葬礼后,靳秦便拿着画出了门,准备关于葬礼的相关事宜。
“唉……最终还是至死未能相见啊。”秦楚看着画轴,无奈轻道。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么,世间不如之一是十有*,估计就是这样吧。”
“算了,不苦恼这个了。”秦楚晃晃脑袋,她果然不是个适合多愁善感的人。
“你个臭叫花子!竟敢撞我家夫人!”前面喝斥之声引得两人侧目。
“过去看看!”秦楚皱眉,当即拨开围观的人群。
“算了……”秦楚一进去,便见翠衣女子撤着一男子劝道。
“夫人莫怕。”男子拍拍女子握住他拳头的手,柔声地宽慰道。
“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不识抬举的叫花子。”男子转头,柔和温润的面孔顿时暴戾狰狞。朝着以倒在地上的人又是一脚。
“喂!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靳苂站了出来,搁在男子与地上的人之间。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为了显示所谓的什么男子气概,欺负弱小的人。
“伤风败俗!”男子厌恶地眼神,朝着靳苂骂了一句。
“秦楚,你说,他还能活多久?”靳苂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还需要活多久,打!”秦楚早先已把画背了起来,靳苂这话一出,便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朝男子挥拳。
一拳过去,打向男子门牙。两颗门牙和着血,就这样被秦楚一拳给揍掉了。
“你……你……”男子捂着嘴,含糊不清地指着秦楚。
“这是要告诉你,凡事要有个度量,欺负弱小的下场就是被保护弱小的强者欺负!”秦楚整理了一下衣领,她的白大褂貌似没沾到溅出来的血。但是她的左手疼的厉害,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果然打人这活,不是她该干的,切人才是她的专业……
“我秦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的脸你认好了,要寻仇随时来。”秦楚清了清嗓音,还不忘整理一下刚才打人时弄乱的头发。
“没事吧?”靳苂弯腰去扶被打的人。
那人由靳苂扶着虚浮地站起身。即使有靳苂的搀扶,那被踢打的人也没能稳当的直起身来,一个踉跄迈步上前,竟扯断了秦楚背着的画的带子。画就这样滚落在地,展开在了青石马路之上。
“玲、珑……”那乞丐颤颤地轻叫一声。但靳秦两人却听了个真切。
“你……”
“玲珑……”乞丐挣脱靳苂的搀扶,一下子扑倒在画上。血从乞丐的嘴角流出,滴到了画上。
“画!你先起来。”秦楚见画上的血滴顿时急了,也不管地上的人到底是谁
急忙弯身去扶,想把人拖离画上。
那人见秦楚来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便把秦楚推开,秦楚一个踉跄,稳住步子之后继续上去,再次尝试。结果乞丐这次直接就用身子来撞,一把装向秦楚。两颗脑袋撞一起,没有火花四射,但是鲜血四溅倒是有那么一出。
秦楚被撞得头晕眼花,嘴巴一张,那乞丐鼻子额头留的血便溅到了她的嘴巴。腥甜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又是一阵晕眩,秦楚突然便倒了过去。那乞丐由于身体虚脱,也随之晕了过去。
靳苂看着这两人电光火石之间的举动有点呆愣,那厢被秦楚揍掉门牙的男人还没走,倒是幸灾乐祸地看秦楚笑话。
靳苂看着晕倒的两人,急得直跺脚。地神摇着秦楚,却能让她苏醒,再去查探了那晕倒的乞丐,亦没有苏醒的迹象,靳苂不敢耽搁,匆匆收起了地上的画,雇了马车把两人弄了上去,急急地回了住地,遣了家丁去请了医生。待医生诊了脉确定两人无碍后,悬着的心终于才舒了口气。
靳苂成了最忙的人,不但要照顾秦楚和另外一个晕倒的人,还要给谏箾亲自去煮食物。谏箾这个人行事小心,东西若不是出于信赖之人之手,情愿饿上十天半个月,也绝不会食用食物。
所以秦楚醒了,靳苂常常地舒了口气。端了些清淡的粥给秦楚,详细地问了秦楚身体后,便带着秦楚去见那个口喊“玲珑”的人。
“你是谁?”
“玲珑……”女子经过一番梳洗眉眼轮廓清明,眉峰线条硬朗,倒显得有几分英气。只是眼淡无光,神采灰暗。
“这幅画……你认识?”秦楚把画展开,举到女子面前。
那女子见了画,又是一阵激动,当即要扑上来夺。
“玲珑……”
那画上的似墨的黑影突然从画中浮出,顷刻间化作了当日秦楚所见的女鬼。
今天不是十五……也不是夜晚……
“偌仪……”女鬼语带哽咽,失声唤道。
“玲珑……”床上的女子一激动,竟硬生生翻跌下了床。
“偌仪。”女鬼本能地去扶,奈何,人鬼殊途,却也触不到跌倒在地的人分毫。
靳苂见状立刻把地上的人扶起来。而那地上的人早就泪渍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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