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光明古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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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君集神色错愕，他感受到了，来人的神念威力巨大，这神念祥和绵柔，是一种不多见的精神波动，也是他以前没有遇见过的。

    “无极神眼”同样发出一阵晦涩波动。无数景象急速倒映在心神，不多时，约两万里外的一个荒漠草原上有了动静。

    姜君集心下恍然，来人定是在这附近，想着，整个数千平方里的草原急速被他锁定，神眼大范围搜了过去。

    一颗低矮地小树不大起眼，矮趴趴的，一如被长颈鹿消灭了树梢似的，树顶滚圆而饱满、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粗布僧袍的和尚。和尚脸谱如玉般光滑，眉心一颗红点很别致。一串金灿灿的佛珠被和尚反复捏动着。

    姜君集心中一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见一个大梵光明古觉者，他知道这类的古修士一旦修炼神通是非常厉害的。

    和尚忽然张嘴轻声呓语：“道友好高的境界修为，小僧的神念竟然无法扫描你，这分修为实在让小僧惊讶，何不过来一叙？”声波悠扬。横跨一万多里，轻轻敲击在峡谷上方。

    “如果无缘，见面有什么必要，小道告辞了。”姜君集的声音宛若清风，拂过万里之遥，柔和地出现在和尚耳边。

    和尚的声音再次飘过来，声音淡泊柔和，没有丝毫烟火气：“何谓无缘，若是无缘之人，走在街上碰面亦不相识。此谓无缘，偌大星球与道友偶遇即是有缘。何不来此一叙。”

    姜君集想了想，微微向前迈进一步，化做一道流光飞向草原深处。原地只留下淡淡紫色光痕逐渐淡去。

    和尚睁开眼睛，清亮地眸子一抹金色霞光，目光柔和中稍显犀利，他盘坐依旧，双手盘于丹田，微微打量姜君集一眼，心中不禁惊讶，暗道：“这是谁呀，气息如此独特，好高的境界修为。”

    “上师好雅致，在这里修炼多久了？”姜君集背手，风度翩翩一如学者般，凌空赤脚站立在和尚的不远处。

    和尚淡泊道：“我刚回来不久，感受到有法力波动就看过去了。我是遏罗门陀，大梵光明的古修士，道友怎么称呼？”

    “小道观若，见过上人。”

    遏罗门陀想了想，忽然道：“小僧看道友颇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唔，莫非我们前世有缘？”

    “那得问问天，我可不知道。”

    “道友是哪里人士，恕小僧眼拙，无法看出道友属于哪个门派的高弟。”

    “寰宇万物皆是自然之理，稍微留心处处皆可为师，小道散修一个，没有师门。”

    遏罗门陀心神大震，没想到这里居然能碰见个如此散修，他有些不好接受，一个散修能修到如此地步，实在骇人听闻。

    也难怪他震惊，姜君集容的貌有一种古典美，体魄健壮身材修长，环身气息奇异，异而不邪，绝对是正统修炼，不然气势达不到这个水平地。紫色的“贝冷战衣”更是把他映衬的神采飞扬，上半身有些含苞待放的莲花，下半身还有一些蓝色花瓣点缀

    之中充满一股下垂的力感，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一站，都让人无法轻视。

    “道友没有师门！？”遏罗门陀相当震惊，这个说法非常古怪的。

    姜君集笑了笑，道：“是啊，没有，不然也不是散修了，上人修炼多久了？”

    “很久了吧，多少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姜君集想了想，点头道：“上人一直都在这里修炼？”

    “是啊，道友以前都在哪里修炼？”遏罗门陀对眼前的奇特青年人很好奇。

    “四处游荡，没个固定地方，我们散修都是一个人，走到哪里修到哪里，无牵无挂却也不错。”

    遏罗门陀微笑道：“不错啊，我们这里的散修意境普遍不高，道友如此修为实在罕见。”

    “上人客气了，哦，对了，这个星球是上人的隐居地吗？”

    遏罗门陀点头道：“算是吧，在这里修炼过一段时间。道友修炼的是哪个体系地境界？”他也没看出来姜君集属于哪个体系的，有些好奇。

    “不知道。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属于胡乱修地，和你们这些古老法门的修士没的比，我们这些散修不入流，属于在边缘上斯混的人，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遏罗门陀摇头道：“不然。以道友神念的水平看，一般兰虚境界也难以比拟，我若没说错，道友至少有若虚地境界，这分修为的散修实在罕见，若道友还不入流，佛道神三个体系的修士也没几个入流的，道友道德高深，小僧自愧不如。”

    姜君集心中骇然，这家伙好厉害的眼力。居然可以凭着自己用神念追踪的速度判断自己的境界，他想了想。打岔道：“上人，世人都想何谓佛法，我也很好奇，上人可否一解迷惑？”

    遏罗门陀微笑，静如兰花，刹那间神妙无双。双手合十：“一心善，一生至善，故善心永恒！以道友的境界又何必问我呢，小僧一世修为怕是达不到道友的地步呢。”

    姜君集恬然一笑，伸手挠挠眉毛，又轻笑道：“我一个散修，很多事不大明白也不奇怪，何况我们散修一贯以不入流著称，呵呵。”

    “散修不入流？”遏罗门陀惊讶不已，他又道：“你……你听谁说散修不入流的？”

    姜君集莫名其妙地摸摸脑袋。哼道：“不……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散修目前地状态上人境界该知道的。难道他们的做法都对？”

    遏罗门陀恍然般点了点头，微笑道：“看来你和一些道家修士还有修神者有联系，不然不会如此论调，唔，这也难怪。”

    姜君集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得讶然道：“怎么着，听上人的口气莫非散修还有什么值得恭维的不成？小子末学颇为寡闻，愿意请教。”

    遏罗门陀想了想，笑道：“其实有些事我也不大清楚，将来你可以去亿万神天看看，同样一个故事，在不同世界表现是不一样的。”

    “上人这话让人诧异。”

    遏罗门陀微笑道：“没什么好诧异地，可能道友不大清楚而已，这么说吧，据古老相传，寰宇之内第一高手就是散修，这位高手威震寰宇让亿万人景仰。古往今来的散修世界从来都是不出人才，只要出了人才，多半是威震寰宇的超级高手，在亿万神天，对散修一般不会如此轻视的。”

    姜君集大大吃了一惊，这个说法忒骇人，他有些无法接受。一贯以来的观念看，散修绝对够差的，在古老法门中甚至都懒得理会那些人，可遏罗门陀也是古老法门的修士，他如何能说出这个话，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可是我没看到散修们的成就啊，而且他们的状态似乎……？”

    “这没办法，天界也知道这些人，但修士怎么修自己做主，别人一般不能干涉的，都是独立地个体生命，生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怎么做别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姜君集点了点头，他多少听明白了，那些散修等于是没人管教地野孩子，如果修士们自己修炼，那就自己负责修炼产生的后果，杀人也好，被杀也罢，都是自身的事，怪不得别人，这样看来即便入魔天界也是不会过问的。

    “上人说散修有寰宇第一高手，请问他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遏罗门陀摇头着又道：“那都是古老传说，现在的人已经不知道了，对我们而言，那也是一个无法追忆的遥远童话，不过亿万神天的诸神并不歧视散修。”

    姜君集愕然，没想到散修竟然有如此人才，他听得热血沸腾，让人激动啊。这和他一贯认为的差异太大，他甚至都不大相信。

    “我听说只有古老法门的人可以修炼到很高境界，怎么会有散修居然有如此美喻呢？”

    遏罗门陀摇头道：“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一点而已，那些事距离我们太遥远，也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这么看来我们散修也不是一无是处。”姜君集本来就没听说过，也不大好奇，想了想，又道：“上人这一世飞升了吗？”

    遏罗门陀点头，露出一副苦难即将全面结束的祥和笑容，叹道：“是啊，要结束了。”

    “恭喜恭喜……”

    遏罗门陀问道：“道友修炼的是什么呀，说来惭愧，小僧想许久也无法确定道友修……哦，我明白了，就说刚才小僧有种眼熟的感觉。”他看出来了，只是心里还多少有些拿不准。

    姜君集惊讶道：“上人此言何意？”

    “前几天在一个星球上，道友是不是用禁制阻挡过宝焰神雷的攻击？”遏罗门陀的确想起来了，当时他就觉得那个家伙不一般，用了一些南辕北辙的狗血手法，却能抵抗住神器的攻击，这实在了不起。

    挠了挠眉毛，姜君集很惊讶，没想到替他挡灾的古修士就是他，他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这么说那位大梵光明法界的古修士就是上人不成？这也太巧了点。”

    “是啊，没想到竟然能…怪事，以道友目前的境界看，那个心魔大发的小家伙无法攻击到你，有神器也没用，道友当时……？”他有些想不通，这个人境界很高，怎么可能被一件无法发挥出威力的神阵追击呢。哪怕他赤手空拳，那个心魔爆发的小家伙都不是对手，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