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钟万手对宝贝孙女的了解,知道茵儿又在给自己下套,不由警觉起来:“先清楚,怎么才算好好配合?”
“这个嘛很简单的。首先,爷爷满头银发,雪白雪白的,漂亮的有些扎眼,这个不好,必须弄得灰白些才行。第二呢,要在脸上多添几道皱纹,易容成乡下老婆婆的样子,像你现在长得像神仙一样,也太扎眼了。这第三呢,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把这蓬大胡子剃喽,爷爷见哪个老婆婆是生着胡子的,还这么长,这么雪白,这么漂亮,就数它最扎眼了,必须剃干净喽,连胡茬都不能剩。”
颌下三尺雪白飘髯,跟着老人都几十年了,俨然就是神医的标志,老人珍爱无比,每日清洗打理。听到要剔胡子,简直比剜肉还疼,钟万手语气中似乎都带出了哭腔:“我们宝贝孙女,你有良心好不好?它可是你时候的玩具,每次你生病了呀,跌痛了呀,或者哭的时候,哪次不扯下爷爷几根胡子来?好不容易熬得你长大了,不扯爷爷胡子玩了,爷爷这才千辛万苦地蓄起了这蓬胡子。现在可倒好,你一句话就要给剃喽,你还不如直接要了爷爷的命算了。”
茵儿抚摸着老人胸口:“好了好了,看把爷爷吓的!孙女逗你玩呢。茵儿就多受些麻烦,用胶水把胡子粘到假面皮下面算了。”
钟万手暗松一口气,假装拢头发,擦了擦额际的冷汗。
到达客栈时,钟万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勾腰弓背,老态龙钟的老妪,茵儿则成了个黑瘦子。当晚,三人正在酒馆用餐,“咣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一群身着皂衣的衙役闯了进来。
当先一人在门内站定,高声喝道:“所有人乖乖呆在原地别动!吾等奉云南刺史王大人之命,缉查捉拿逃犯。”
话的人看来是个头目,言毕一挥手,身后的七八个衙役一涌而入,从怀里掏出帛纸,挨个向在座的食客展看。
那个衙役头目堵在门口,继续道:“逃犯共三个人,一个老者、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大家看看画像,发现有可疑之人,立即向官府报告。提供线索者,有赏!知情不报者,与逃犯同罪!”
不大一会儿,一名衙役来到仇九所在的桌子前。那名衙役大概觉得这几个与逃犯人数符合,仔细盯着三个人,又频频与画像比对,好半天才失望地摇摇头,奔向下一桌。
衙役们离开后,大家也没了喝酒聊天的兴趣,纷纷离座而去。三人返回客栈,仇九没有回自己的客房,直接进了钟爷爷那间客房。
仇九掩上门,三个人围坐在桌前,仇九声道:“爷爷,官府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我们逃走了?”
“爷爷也在奇怪,按不应该这么快呀!”
他们哪里能想得道,那位冯御医,和钟万手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可谓受益良多。自从离去后,没一日不惦记着重返锁龙谷,以便向钟万手请教医道之术。因此,没过多久,就打着为杨贵妃找寻还颜果的名义,离京赴滇。
也就是钟万手他们逃出去的第四天,冯御医进了锁龙谷,这才发现谷中已是空无一人。冯御医大惊,立即向司徒汪大人、刺史王大人飞鸽传书,报告谷中的变故。
剌史王大人收到消息大吃一惊,亲自带人进谷勘查。怎奈仇九事先将所有想到的痕迹消灭的干干净净,王大人直直查了一周,还是云里雾里,弄不清状况。葫芦谷门口爆破的痕迹明显,万般无奈中,王大人将人马全部撒到葫芦谷中,一寸寸寻找线索。
到了第八天,一名衙役偶然在葫芦谷的树丛之中发现了一只衙役专用的皂靴,王大人才开始怀疑,崔大人和一干衙役大概都遇害了。而钟万手他们杀人的手段极有可能是使毒。不!不是大概,是肯定!除此之外,不作第二解。打死王大人也不会相信,崔总管一伙人尽皆被武力所杀。
而那只被偶然发现的皂靴,是鳄鱼拖动尸体时,被树丛挂掉的。
王大人雷厉风行,立即请画师,按照冯御医和几个曾见过钟万手等人的衙役的描述,画出了三个人的画像,立即用飞鸽传书,向下面的府衙州县发出通缉令。收到冯御医飞鸽传书的汪司徒,则第一时间派赵能赶赴云南,此时已经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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