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窃窃私语,高一点的一脸不耐,“我说,那个王爷真的会来吗?要是不来,我们鼓动这么大的事情,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矮上许多的人一笑,“放心,就是他不来,上头也有法子让他来,听说这个王爷是个不错的人,也许会来看看何人闹事也说不定,一会要是真来了,一切有我,你别多嘴,知道吗!这次上头的意思是让他寻四皇子的晦气,道道是画出来了,要是弄砸了,我们出去也不得好。”
高个连连点头,“你放心,我嘴巴有把门的,这次倒是便宜了咱们主子,楚王和四皇子要是掐起来,那可好看了,就怕楚王势单力孤,根本弄不动那些老顽固。”
“嘘!外面有人来了。”矮个的听见牢房的台阶传来脚步声,赶紧让身边的人闭嘴,“一会你帮帮腔也就是了。”
朱慈燊知会了巡抚大牢的人后,和董平薛霸来到大牢内,他们三个假装也是闹事之人,被牢头关进了最大的那个牢房里,正是闹事的那些灾民所在的牢房。
矮个的仔细一看,不错,是楚王,他曾经远远见过楚王一面,肯定错不了,想着拿眼神示意了身边的人一下。
董平脸上抹了一些尘土,看起来也挺像灾民,他先开腔,“这是什么世道啊!我来福州做买卖,遇到天灾折了本钱不说,就是想吃口饭而已,也用不着把老爷我关起来吧!”
此言一出,顿时得到牢里大多数人的认同,这些人都是因为想吃一口饭而被抓进来的,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看看董平,“听口音,大兄弟是外地人吧?老天爷不睁眼睛,说啥也没用啊!老汉倒是听说皇上下旨从各地运粮来,可是道路根本不通,不知道还得饿死多少人呢!”
矮个的一听有人提这个茬口,心中高兴,他哼了一声,“皇上心中是有咱们老百姓,可远水救不了近渴,这福建沿海本是富庶之地,说白了,受罪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那些家底殷实的,都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仇富是古之就有民间情绪,听了矮个的话,人们都说是这么回事。朱慈燊咳嗽一声,“这位兄台,在外面听说,此次天灾,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矮个的眼睛一瞪,“那他**的是纯属哭穷,谁不知道啊!福建各地那些大户人家,常年在地窖中存粮,狂风暴雨可以掀开屋顶刮倒大树,不能把封的密实的地窖怎么样吧?要是他们能拿出一些粮食,老百姓哪会这么苦呢!”
朱慈燊心中一动,“兄台所说当真?这不是兄台道听途说吧?”朱慈燊心想,要是真的如此,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了。
矮个的似乎被激怒了,“我要是说假话,天打五雷轰,不说别人,单是福州的庄家,漳浦的黄家,粮食吃二十年都吃不完……!”
朱慈燊等人从牢房被带出来后,马上让董平给武大有递话,把牢房之中的人都放了,朱慈燊知道这些人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闹事,他想着牢中那些人的说辞,心中有了定案,现在武大有把赈灾的事情委托给王正中,那他只好去跟王正中说这件事。
王正中听了朱慈燊的建议,觉得可行是可行,“王爷,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下官也知道福州富庶,大户人家多事存有粮食,但是我们也不能硬抢吧!这样吧!下官下一个号召捐粮的告示,至于那些大户之家愿不愿意出粮,就不是下官所能保证的了。”
朱慈燊连道甚好,他临来的时候父皇说的明白,他此次是协助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插手事务,在朱慈燊看来,王正中的文书一出,肯定是会有效果,那些有粮的大户,不会一毛不拔吧!
庄廷祯是苏州庄家的本家,多少沾了那么一点皇亲,而庄廷祯因为经营有方,加上福州港口的买卖好做,不到十年的功夫就已经成为福州有名的富商,加上他刻意宣扬的皇亲身份,在福州地界上,也算是跺一脚,颤三颤的主。光是从新漆没多久的淡红色漆的大门和两旁摆放的石狮子就可以看出天灾,对庄廷祯这样的人家来说,没造成多大的损失。
此时,庄廷祯听着管家说外面贴的捐粮的告示,他微微一笑,“看来是楚王到了福州了,苏州传来的消息说不必理会这个王爷的作态,这个粮嘛!看来是不能捐的,老爷我不捐,想必没人敢抢我的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