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端坐在马车里面的云景这会儿正拿着书卷优雅的看着。
修长的指尖翻开一页书,上面赫然出现一朵炫目的彼岸花。
那一片血色,叫原本还依偎在他怀中梳理自己高贵皮毛的大波看了,也是有些惊惧的缩了回去窠。
耳边响起了大波微弱的呜咽声,云景握着书卷的手微微一收燔。
“若她当真是夜族遗孤,那朵彼岸花不过就是只是一个标志。
想要证明是不是他们的后裔,他们会有成千上万的办法。
而且,就凭着一朵彼岸花的印记未免太草率。”
云景不动声色的说着这些话。
商仲听了更是有些无法理解了:
“既然如此,那爷又何必多此一举将那彼岸花给遮掩起来呢?”
云景嘴角轻轻一扯,“我怀疑,想要夜族人现身的,并不只有我一个。
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不想凤惊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个理由行得通么?”
直到云景说完最后这句话,商仲才惊觉自己有些逾越了。
他连忙紧了紧手中的马缰,道,“属下多言了。”
云景眸色微微一暗。
经过这一番对话之后,他似乎再无心看书里面写了些什么了。
漫不经心的将书合上,放在一边,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仿佛是感受到了自家主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哀伤。
原本还窝在云景怀中的大波也是缓缓的探出一颗脑袋来。
“嗷呜嗷呜——”
它低低的呜咽了两声。
在云景的掌心蹭了蹭,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原本竖立的小耳朵跟着耷拉了下来。
那微微湿润的感觉从指尖传过来,云景颔首。
能够瞧见大波那双水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叫人看的心中柔软一片。
这眼神,似乎有点像某只纨绔……
想到先前在沁月阁,凤惊澜扮猪吃虎,将二夫人整的屁滚尿流的样子——
原本还盘旋在胸口的郁结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修长的指尖在大波的脑袋上轻轻的揉着,舒服的大波惬意的眯了双眼。
夜幕降临,沁王爷也回府了。
二夫人望着自己满院子的伤兵,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再加上下午时分,凤惊澜那个小贱蹄子不知道跟自己的宝贝女儿说了些什么,竟然是将她吓的连大门都不敢出了。
二夫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直接跑到了沁王爷面前告一状。
沁王爷在朝堂上忙了一天。
再加上凤惊澜在国子监被人掳走的消息早已经被传的满城风雨。
在朝堂之上,沁王爷免不得要受人非议;
甚至在议政之事上面也要明嘲暗讽。
好容易回到家里,云侧妃正温柔的忙前忙后替他斟茶捏肩。
云侧妃年纪原就不大,再加上这些年得了沁王爷的宠爱,整个人也是春风得意。
前几日被凤惊尘砸伤了的额头这会儿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才刚刚捏上几下,沁王爷望着她温柔娇媚的样子,心底一股邪火登时就升了上来。
只不过他的手才刚刚探入云侧妃的衣襟,云侧妃那一声娇/喘还没有轻吟出口,就被突然闯进来二夫人给打断了。
“呀——”
云侧妃吓得低呼一声,连忙一个转身躲开了正在肆虐的大手。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眼底已然是浮起了一丝怨毒。
沁王爷的好事被人打断,先是惊了一跳。
后定睛一瞧,发现竟然是自己的二夫人,当下满腹的窝火登时就炸开了。</p
“你怎么回事,这后院如今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吗?”
听到沁王爷的怒吼,二夫人只觉得越发的委屈了。
她也顾不得刚才看到沁王爷和云侧妃纠缠在一起做了些什么,只是哭哭啼啼跪倒在地上。
“王爷,您要替我们母女做主啊!”
好容易回到家想要清净一会儿,这会儿听着二夫人的哭声,沁王爷只觉得烦不胜烦。
“你们后院的事情件件都要我来管,那要你们又有何用?”
一听这话,云侧妃更是气的差点要跳脚。
好好的,她不能凭白的替二夫人背了黑锅。
于是,她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绕到沁王爷的前面,冷着脸不悦的望向二夫人:
“妹妹,后院的事你直接来寻我便是了,不要什么事都烦王爷。”
二夫人此刻只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哪里还能够将云侧妃的话给听进去?
她干脆朝着沁王爷那边又爬了两步,眼泪说着就落了下来:
“不是的,王爷,是凤惊澜今个儿发了狂,不但折断了鸣雪的手,还将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打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云侧妃冷冷的给打断了:
“妹妹,澜儿不过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徒手折断鸣雪的手?
还将你院子里面的丫鬟婆子都打了?
这整个沁王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身边那些婆子最是厉害。
不被她们收拾就算走运了,她们还能挨打?”
沁王爷听了这话更是气的脸都青了。
他猛的一掌拍在身侧的矮桌之上,对着二夫人怒斥道,“你别给我胡搅蛮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直接去乡下别苑待着,少在这里碍眼!”
一听到沁王爷动了要将自己送到乡下别苑的念头,原本还打算争执辩解的二夫人陡然就焉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沁王爷好半响,最后双唇发颤的俯首:
“是、是妾身糊涂了。”
沁王爷听到这里,更是烦不胜烦,“那还不滚出去!”
二夫人此刻又是委屈又是难受。
在凤惊澜那边受了委屈不说,到这边还挨了一顿骂。
心中暗暗想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二夫人抽抽噎噎地退了出去。
云侧妃轻手轻脚的将门阖上,望着二夫人灰溜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浅笑。
她在沁王府安插了那么多眼线,凤惊澜伤了凤鸣雪的事情她又这么会不清楚?
若不是她派人通风报信,恐怕凤鸣雪还不会那么快知道凤惊澜昏睡了一天一晚的事情。
那后面的好戏也不会上演了……
云侧妃回头瞧见沁王爷正烦闷不已的揉着太阳穴。
她眼珠子一转,将肩膀上的外衫往外拉了拉,露出一段雪肩。
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浅笑,她腰肢款摆走到了沁王爷的面前。
伸手提他轻柔地按揉起了太阳穴。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得香气,叫沁王爷闻了便有些放松了。
“王爷,以后后院的事情您就放心交给宛晴来处理,您就别再操心了。不然,宛晴会心疼的。”
这温柔的声线在加上适中的力道,叫沁王爷心情莫名的轻松了一些。
原本因为凤惊澜挑起来的不悦也因为她的温柔体贴沉了下去。
看着她额头上的伤疤,沁王爷有些心疼的问,“这伤怎么样了?”
云侧妃轻笑着道,“有王爷玉肌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沁王爷叹了一口气。
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的风言风语,他心中有些憋屈。
“是我没有教育好澜儿,还有尘儿生来就骄纵,你的伤好了,就别往心里去。”
云侧妃连忙摇
头,“我也是为娘的,知道他们姐弟两个命苦,所以一直当他们是亲生的。他们对我有芥蒂我不介意,只要能够让王爷宽心,这些委屈算不得什么。”
听到云侧妃这般掏心窝的话,沁王爷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消失了。
他一把握住云侧妃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她拉近了自己的怀中。
在她雪颈上一路嗅了过去,呼吸也变得浓重了起来。
“王爷,讨厌……你弄的人家好痒!”
云侧妃低低的轻笑了起来。
沁王爷听着这吴侬软语,当下一把将云侧妃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内里的卧室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粗重的呼吸声就想了起来……
***
翌日一早,当凤惊澜和凤惊尘两兄妹再次出现在国子监大门口的时候——
原本想象中众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凤惊澜狐疑的拿手肘推了推凤惊尘:
“怎么回事,难道大家都失忆了?”
凤惊尘眯着凤目,看怪物似得看了凤惊澜一眼:
“我发现你还真有点受虐倾向,是不是一天不被人鄙视你就皮痒痒啊?”
凤惊澜无语的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瞎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国子监这些人一个个有八卦恨不得挤破头去凑凑热闹,今个儿居然跟啥事都没发生似得,我瘆的慌。”
“那还不是要拜托你那位未婚夫咯!”凤惊尘一边朝着教室那边走,一边解释道:
“你怎么说还是个挂名的未来六皇子妃,楚琛为了避免失了自己的颜面,下了封口令。
这样一来,他们当着你们的面估计不会再提你被人掳走的事情了。
不过,背后会说成什么样子,那我就不知道了!”
“喂,我可是你亲姐姐,有你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
凤惊澜瞧见凤惊尘那一副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的样子就来气。
“当初若不是为了把你这个上京第一纨绔从洗心舫抓出来,我至于惹得一身***吗?
说起来,罪魁祸首就是你!”
见凤惊澜又把这事拿出来说,凤惊尘如临大敌似得突然就变了脸。
“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先走了!”
急急的扔下这句话,他便飞也似得跑了。
只剩下凤惊澜一个人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满腹的怒意不得发泄。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同凤惊尘说的那般——
从她进了国子监开始,大伙儿并没有对她指指点点。
不过他们不时偷偷投过来的目光里面,夹杂着的鄙夷和不屑却是毫不掩饰的。
凤惊澜在心底冷哼:
当年跟着大姐大混的时候,什么白眼什么烂人没见过?
若是这点气都沉不住,她就白活了两辈子了。
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原本闹哄哄地教舍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几十道目光就这么齐刷刷的朝着她这边投了过来。
凤惊澜淡淡的扫过去,十分坦然地迈开了步子,朝着自己得位置走了过去。
只不过,在她刚刚靠近课桌的时候,坐在她边上的一个样貌秀气的小姑娘紧张的动了动身子。
她嘴巴张了张似要说些什么。
不过抬眼的时候,却接受到了另外几个人投过来的威胁目光。
她抿了抿唇,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书里,不敢抬头。
坐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名唤夏青荷,是班上年纪最小的一个。
凤惊澜是何许人也?
早在她面色紧张的想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再抬眼的时候,
发现刚才威胁夏青荷的人里,有一个就是白子仪。
冤家路窄,这就不奇怪了!
凤惊澜嘴角轻轻一扯,淡定地坐了下去。
她才刚刚打开自己得课桌,就发现自己得书本被翻了凌乱不堪,甚至还被泼上了墨汁。
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凤惊澜伸手就将那被涂坏了的书本拿了起来——
就在书本被拿起来的那一瞬,下面竟然是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嘶嘶”声。
美眸一眯,凤惊澜飞快的起身,将拿起来的书本重重的砸了回去。
紧接着,她飞起一脚,朝着自己的课桌边上就踹了过去。
这一脚她用了十足的力道。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那课桌便叫她踹的四分五裂。
课桌里面的东西顺着她脚下的力道,竟然是朝着白子仪那群人便飞了过去——
“啊啊啊——蛇,是蛇,好多蛇啊!”
在桌子落地的一瞬,被书本压着的一窝竹叶青也是悉悉索索地四散开去。
那猩红的信子,还有绿油油的不停摆动身子将整个教室里面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要知道,这种竹叶青可是有剧毒的啊!
望着满地乱爬的竹叶青,大伙儿都疯了似得朝着门口涌了过去。
到时凤惊澜,她眯了眯眸子,弯腰一把掐住了一只竹叶青的七寸。
那剧毒的小蛇就这么被她死死的窝在手中,一边吐着信子一边拼命的挣扎着。
原本还打算戏弄凤惊澜的白子仪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吓得双腿发软。
正打算开溜,却是叫凤惊澜侧身一挡,将她们几个女的给堵在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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