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斟酌着道,“爷,这件事就不追究了吗?”
“谁说不追究了。”
云景淡淡挑眉,“只是即便是查出背后的主使又能如何,能查出是谁向太后通风报信的吗?”
商仲暗暗蹙眉:原来爷早就想到这一层了。
从凤三小姐离府,到文太后的到访,一切都好似太过于巧合了。
十五年来,从来不会踏入沁王府一步的文太后,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
恐怕的确是有人将使用凌波微步的凤三小姐当做偷逃外出的玉姑姑了。
所以,若幕后黑手不是文太后,那便是有人利用了太后。
敢把主意打到当今太后身上去的人,恐怕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就如同当年给爷下毒的人。
爷苦寻了这么多年,却没有找到能够解除他体内之毒的解药。
他没有轻举妄动,恐怕是怕打草惊蛇。
他在担心,这两件事是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透了这一层利害关系,商仲对面前这个十几岁的主子又多了一丝钦佩。
能够让“天下第一卦”的商先生俯首称臣,云景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的。
“那接下来……”
商仲望着准备起身的云景,缓步跟在了他身侧。
“我答应过玉姑姑,在她回来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云景轻轻揽起了衣裾,朝着自己寝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洛玉那边随她去,你无须在意。”
【夜苍术行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琛望着陷入深度昏迷的夜苍术,又惊又怒。
让他愤怒的不是夜苍术的昏迷,而是他已经被截断的右臂。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就直接将夜王的手臂给断了?”
楚琛气的一把揪住身边的太医,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那太医也是吓得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殿下,夜王中的是一种奇毒。除非是夜族的鬼医,否则放眼整个天下,也没人能够救他。若不断手,他就要没命啊!”
此话一出,在一旁会诊的那些太医也是一并跪倒在地。
望着他们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楚琛气的用力将那太医首领摔到了地上。
他挫败的望着昏迷不醒的夜王,心头沉重。
纸包不住火,皇帝早晚会知道这件事。
到时候一定会责备自己。
这个时候,若是再提与凤倾心的婚事,恐怕只会火上浇油,让皇帝对他越发的厌恶。
不行,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你们看好他,不许放任何人进来。他的随从也不行!”
楚琛交待完这些之后,便飞快的离开了。
他要去找舅舅镇国大将军商量对策。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凤惊澜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初夏急促的脚步声给唤醒了。
“小姐,你看看这个!”
望着迷瞪瞪爬起来的凤惊澜,初夏将手中的金帖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凤惊澜迷迷糊糊的将东西接了过来,也不着急打开看。
“太后邀请您赴宴。”初夏的眼神有些复杂。
而凤惊澜在听完这句话之后,也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你是说太后要见我?”
初夏用力的点头,“太后身边的花公公现在就在前厅候着,王爷正陪着说话呢!”
“花公公?”
凤惊澜蹙起眉头。
她想起了那日站在文太后身侧的那个太监。
他周身都散发着阴测测的气息。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太好惹。
“他就直接留下了,这么担心我不去赴宴?”
凤惊澜在初夏的催促下,一边起身穿衣一边嘀咕。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好像是的。”
初夏手脚麻利的替凤惊澜收拾好,已然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因为要进宫,所以这些时候花公公也是等得的。
当凤惊澜出来的时候,沁王爷望着穿着素雅的她,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不过他还是压着嗓音道,“怎么不收拾的隆重一些?”
凤惊澜原本是懒得搭理沁王爷的。
但想着自己总归还在这沁王府住着,便挤出一脸纯真的笑意。
“爹爹,皇宫里面那些贵族小姐一个个都是盛装打扮,想来太后都看腻了。我这样清爽的打扮,说不定才能得到文太后的注意力呢!”
听了这话,沁王爷才认真的将凤惊澜打量了一番。
她不说倒还不觉得,经过她这么一说,沁王爷倒是发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淡雅气质。
竟是与已经过世的沁王妃有七分相似。
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沁王爷道:
“既然如此,你便赶紧随花公公进宫吧。”
从沁王爷到皇宫,最后进了慈宁宫,这一路上花公公都没有跟凤惊澜说话。
就连陪着在一旁的初夏也是被他那张冰冷的脸给煞到了。
直到几个人进了慈宁宫,花公公扔下一句“凤三小姐稍后,老奴进去通传一声”,初夏绷着的神经才总算是稍微松懈了一些。
“小姐,
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花公公了?”
初夏好奇的发问。
凤惊澜歪着脑袋想了半响,也没发现自己跟他有过什么交集。
她无辜的摇头,“我怎么知道。可能太监被阉割之后,做不了正常男人,所以不管是脾气还是性格都会与常人不同吧。”
话音落下,凤惊澜就感觉有一道阴测测的目光正朝着自己这边射了过来。
主仆二人抬眸,就发现不远处花公公正垂着三角眼望着她。
那眼神阴沉沉的,看的人毛骨悚然。
凤惊澜与初夏吐了吐舌头,将探出脑袋的大波重新按进去之后,她们才随着花公公进了慈宁宫的正殿。
不过,当凤惊澜跨入正殿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她暗暗吃了一惊。
因为不但皇帝和柳贵妃在场,就连楚琛,云景,还有云王爷等一行人都在场。
她心头暗暗一惊,总觉得自己误入一场鸿门宴了。
“凤惊澜,你坐下吧。”
文太后开口,只不过她说话的声线已然不如往日的妖媚。
反而是多了一丝沙哑和暗沉。
想来,她是因为玉姑姑的事情,这几日心情都不太好才是。
她该不会借此迁怒自己吧?
凤惊澜心头打着小九九,顺着文太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发现整个宴会场里,除了云景身边有一个空位置之外,就没有别的位置了。
而云景则是一脸的悠然淡定,并没有拿正眼看她。
“嘁,装模作样!”
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之后,凤惊澜乖巧地走了过去。
直到她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从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开始,就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先前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如今扭过头去——
就能瞧见那位时常跟在太后身边的宛兮公主正愤愤的瞪着自己。
那样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她再抬头,发现就连楚琛那个家伙也是一脸黑沉沉的。
那双眸子也落在自己身上,里面仿佛点燃了火苗。
“不对劲啊,这火药味儿怎么这么浓?”
凤惊澜一脸无辜的小声嘀咕。
她下意识地朝着身边的云景看了过去。
那样子,摆明了就希望这个家伙能够给自己一点暗示和提醒。
岂料,她眼角动的都要抽筋了。
云狐狸压根儿连正眼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靠!
凤惊澜在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
昨夜自己还会因为他中毒而有些愧疚。
现在看到他,凤惊澜甚至觉得昨天自己那一口似乎咬的还太轻了!
而云景虽然正襟危坐,但从凤惊澜坐下来开始——
他就感受到了来自那边火热又“挑豆”的视线。
静默了好半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扯出一抹笑痕。
“你是女孩子,矜持一点。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有多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我!”
云景轻声开口。
凤惊澜则是气的脖子都要歪了。
她用力的翻了一个白眼,将目光挪回来:
“少得意忘形,谁稀得看你!”
他们两个的斗嘴落在楚琛和宛兮公主的眼底却是成了蜜里调油的打情骂俏。
一时间,两个人身边的气压又低了好几分。
“凤惊澜,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取消婚约,就是因为勾搭上了云景了么!”
楚琛暗暗咬牙。
那过于外露的气息让柳贵妃心惊肉跳。
这次太后设宴是为了什么,大
家心知肚明。
若是楚琛在这个时候失态,恐怕事情会很麻烦。
在场众人各怀心思,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倒是这个时候,文太后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
“今日设宴,是为了完成我寿宴当日一份没有完成的懿旨。”
话音落下,凤惊澜明显的能够感受到身边的宛兮公主身子一僵。
那火辣辣的目光仿佛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
然后,落到云景的身上。
而凤惊澜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是愣住了。
她惊愕的望向太后,眸子里面情绪万般复杂。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嘀咕着:“不会的,不会的!”
望着凤惊澜那惊恐不安的样子,云景淡淡收回目光。
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敛,隐去了眼底的情绪。
“记得当初我说要给你和云世子赐婚,你还记得吗,凤惊澜?”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凤惊澜简直就要拔腿开跑了。
她低着脑袋,半响没有出声。
直到皇帝不悦的开口:“凤惊澜,太后问你话,你听见了没有?”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文太后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
如今瞧见一个小小的凤惊澜竟然敢无视自己的问话,当即就变了脸。
“凤惊澜,哀家问你话你不回答,信不信哀家治你的罪?”
听着那强势的声音,凤惊澜一声长叹。
随即抬头,脸上情绪复杂。
“回太后娘娘的话,凤惊澜刚才不出声,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
见她总算开口,文太后的怒意稍微消了几分。
她如同当初在寿宴上一样,好奇心再次被凤惊澜给挑了起来。
“你想证明什么事情?”
凤惊澜扭头,静静的看云景一眼:
“我想证明,就算我说不记得,不愿意,太后也可以随便找个由头治我的罪。”
倒是这个时候,文太后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
“今日设宴,是为了完成我寿宴当日一份没有完成的懿旨。”
话音落下,凤惊澜明显的能够感受到身边的宛兮公主身子一僵。
那火辣辣的目光仿佛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
然后,落到云景的身上。
而凤惊澜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是愣住了。
她惊愕的望向太后,眸子里面情绪万般复杂。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嘀咕着:“不会的,不会的!”
望着凤惊澜那惊恐不安的样子,云景淡淡收回目光。
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敛,隐去了眼底的情绪。
“记得当初我说要给你和云世子赐婚,你还记得吗,凤惊澜?”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凤惊澜简直就要拔腿开跑了。
她低着脑袋,半响没有出声。
直到皇帝不悦的开口:“凤惊澜,太后问你话,你听见了没有?”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文太后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
如今瞧见一个小小的凤惊澜竟然敢无视自己的问话,当即就变了脸。
“凤惊澜,哀家问你话你不回答,信不信哀家治你的罪?”
听着那强势的声音,凤惊澜一声长叹。
随即抬头,脸上情绪复杂。
“回太后娘娘的话,凤惊澜刚才不出声,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
见她总算开口,文太后的怒意稍微消了几分。
她如同当初在寿宴上一样,好奇心再次被凤惊澜
给挑了起来。
“你想证明什么事情?”
凤惊澜扭头,静静的看云景一眼:
“我想证明,就算我说不记得,不愿意,太后也可以随便找个由头治我的罪。”
凤惊澜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众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这个女人是疯了,还是脑子坏了,竟敢跟太后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