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道:“朕自然知道,这次只是定亲,待过上几年再行完婚。”
若亲一订,仪华便是太子妃无疑,朱樉慌了神,情急道:“父皇不可,仪华不喜欢大哥。”
只听当啷一声响,皇帝将手中茶盏重重撂在案几上,斥道:“一派胡言,亏你还是皇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储君选妃,关乎国体,岂容儿女私情!?”
见皇帝恼怒,皇后忙向二郎使了眼色,又道:“皇上息怒,二郎素来心直口快,说的纵有不妥之处,也不必动气,伤了身子。”
皇帝点指朱樉道“毫无长进,毫无长进!”
皇后叫人奉了新茶来,道:“既是定了徐家,咱们便选个吉日,将亲定下来。”
朱樉还要说话,却被一旁朱棣轻扯了袍子。朱棣倒是面色沉静,恭恭敬敬站起身来,先是行了礼,方道:“禀父皇,儿臣亦觉得徐家长女不宜选为太子妃,”
皇帝刚刚消了气,此时听朱棣也这样说,不免大怒,拍案道:“朕要为太子选妃,你们就如此推三阻四,究竟是何用意!”
皇后忙劝道:“四郎年纪尚幼,无非是帮着哥哥说话,也是兄弟心齐,皇上莫怪。”
朱棣却依旧面色肃然,垂首道:“儿臣并非为二哥说话,是觉得确不宜在徐家选太子妃。”
皇帝怒道:“你且说说,为何不宜,若是说不出,朕今日定杖责你们两个逆子。”
朱棣道:“儿臣以为,徐大人随父皇南征北战,破虏平蛮,军中威信甚高,如今又官拜相国,封魏国公,位极人臣,地位显赫。而太子实为一国储君,太子妃日后便是一国之母,如若外戚势大,终不是什么好事,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一心想着笼络将士,却未想到外戚这一层,听朱棣这样一说,不由点了头道:“四郎说的确是有理,如此说来,朕当再想想。”
朱樉听皇帝松了口,一颗心也才放下。
兄弟二人辞了皇帝和皇后,双双退出殿去,朱棣跟在朱樉身后也不言语,直出了坤宁门,朱樉才止了步子,回身道:“老四,今日若不是你,怕是仪华就是要与大哥定亲了。”朱棣抬眼看了看朱樉,见他额头已是渗出细汗,淡然道:“我只是说实话。”朱樉抬手用袍子摸了一把汗,顿了顿,道了声:“多谢了。”朱棣微微蹙眉,冷颜道:“今日之事与二哥并无干系,不必言谢。”说完一转身顺着甬道走了。
朱樉看着老四的背影,有点不爽,不过仪华没有定亲,他也算是虚惊一场,叫了江宏盛商议。江宏盛听完一躬身,嘻嘻笑道:“奴才恭喜殿下了。”
朱樉道:“我有什么课恭喜的?”
江宏盛道:“殿下您想啊,既然皇上没把徐家小姐许配给太子爷,那就一定会许给其他的皇子。”说着又奸笑了两声道:“除了太子爷,诸位皇子当中数殿下最为年长,奴才可不是要恭喜殿下?”
二郎愣了半晌,重重拍了江宏盛一把,他自幼习武,手力甚重,直将江宏盛拍的差点蹲坐到地上,大笑道:“你小子就是聪明,赏,爷今天要重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