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鼎却是愣了愣,随即一脸狂热地看向乔蓁。
乔蓁却是胸有成竹地上前轻抚琴身,甚至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琴弦,颇有几分嘲意道:“你身为它的主人,难道连它的变化也没有察觉到?没听出这声音有问题吗?那这把琴落在你手里得多可悲啊?即便是名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是需要斫琴师重修的,秦鼎,这琴何时修过?”
秦鼎这回迫不及待地道:“大人,这琴在半年多前出了大问题,草民不得已重新上过一层漆。”
赖三顿时傻眼,这琴重修上漆与不上有何区别?
乔蓁道:“大人,这琴确实是经历过一次重新上漆保养的工序,正因为上漆的手法不得当,所以此琴的声音现在听来并不若原来那般松透明亮,稍有些闭塞,并且经过半年多的时间也没有大的改善。”目光看向脸红的秦鼎,“如果我没认错,这修补之人正是你本人,对吧?”
他那一双手是斫琴师会有的手,加之他是秦家后人,落魄的子弟想要保住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拿出去让行家出手,不然依这世道,被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正是。”秦鼎羞赧道,正是因为他的没用,连秦家最后的一点家当也保不住,更连先祖的斫琴手法也仅学到四成。
“这……这是串供……”赖三强词夺理道,“她一个女娃娃,会弹琴不足为奇,可这斫琴之事你又如何懂得?”最后更是质问乔蓁。
“如果你真是位弹琴高手,是会对音色更为敏感,又岂会听不出?大人如果有疑问,可以传召斫琴师过来,即可知道小女子并没有虚言。”乔蓁屈膝行礼道,“再者我与他们兄妹素昧平生,今天只是萍水相逢,何来串供之说?”下巴朝冷夜抬了抬,“这位爷可证明小女子的话。”
冷夜在刚才乔蓁轻拨琴弦时就已知道她所言没有虚假,这琴的音色确实略有些闭塞,不过这还是要耳朵很灵敏的人才能辩得出,这会儿他看向乔蓁的目光不再带着记忆中的熟愁感,而是略为欣赏,没想到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高的造诣。
“这位姑娘确是与我一样因马车不能通行才会遇到此事的。”顿了一会儿,他又道:“而且音色诚如这位姑娘所言略为闭塞,达不到秦公琴原有的松透明亮的特点,这点我可以证明。”
卫京府尹哪会质疑他的话?这会儿看到赖三的脸色一急,遂大力拍下惊堂木,“赖三,你还有何话要说?”
赖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拆穿,这会儿他可是急得满头大汗,朱家他也得罪不起啊,一时间左右为难。
恰在这个时候,后面的衙卫递上来一碗茶水,府尹轻拨了拨碗盖,立即看到里面写的字条,眉尖皱了皱。
冷夜朝府尹看了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果然他的直觉没有错,这事还有幕后指使者。
乔蓁的柳眉也皱紧了,看来幕后之人浮现出来了,不知道会是谁?
“大人,我不服,只凭他们两人之口就说这琴不是我的,我要求找斫琴师来证明。”赖三一看到此境,眼睛就一亮,看来朱家不会抛弃自己。
乔家的夏明院此时也是一片低沉气氛,二老爷乔健林一回来听到妻子娘家搞砸的事情,顿时脸色都绿了。
二夫人乔朱氏瞄了瞄丈夫的神色,“我娘家已派人去处理此事……”
“万一把乔家牵扯进去,如何办?”二老爷想得深远,朝发妻大声质问。
二夫人的嘴唇嚅动着,本来这事还可以瞒下去的,都怪茵姐儿收到风声太快,来她这儿一问,正好让回来的丈夫听见,这才演变成现在这般境况。
乔武氏左瞄瞄右看看,这回不敢乱插嘴。
三爷乔综瞪了眼妻子,立即道:“爹,娘,孩儿去看看情况如何吧……”
“三哥,我与你一道去。”乔茵也赶紧起身,如果必要,她会向外求助,只是现在不知道事态如何发展,这才心焦。
乔健林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乔综与乔茵这才急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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