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除夕宴上露过面,在外人眼中自己的气色尚不错,褚雪便不再称病了,如从前一样每日照旧去凤仪宫早请,尽管这时候在凤仪宫里碰面的只有三人了。
褚雪虽然清瘦了些,但姿色未减,每日精心装扮再披上自己的贵妃华服,依旧是后宫最出彩的美人,丽妃虽美,但太年轻,又太轻浮,就算不论美貌,单单从气度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
每每见到盛装出现在凤仪宫中的褚雪,且不论丽妃心中的妒意,那位主座上的许皇后,已经气愤到要发狂!
为以防万一,她已经令凤仪宫御医张禀添去悄悄查看了褚雪的病籍,张禀添费了老大的劲,才终于查出,尽管程子松以“忧神”之名尽力掩盖,可为褚雪开出的药却果然是安胎之用。这个女人,实打实的有孕了!
有孕就有孕,可这个贱人,居然天天在自己面前盛装招摇,到底是何意?
是自以为有了复宠的本钱,胆敢在自己这个皇后面前挑衅了吗!
褚雪依旧倾国倾城的姿色映在眼底,许皇后暗自狠狠咬牙。
虽然不知褚雪有孕,但丽妃也觉得,近来她变了许多。
这日从凤仪宫回到凌月宫后,丽妃身边的宫女绿萱悄悄谏言道:“主子,奴婢觉得,那位怡贵妃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哦?”丽妃问道:“哪里不一样?”
绿萱解释道:“从前皇上在宫中时,怡贵妃也甚少会如此花枝招展,可您看她最近,是不是装扮的愈发艳丽了?按说皇上已经冷了她那么长时间,她不该如此啊?难道……”
“难道什么?”丽妃急忙追问。
“难道她是看不过皇上宠您,在学着您的样子打扮,等皇上回来后,再试图魅惑君心?”绿萱话说出,悄悄打量主子的神情。
就见丽妃果然一副思索状,像是把她的话听进了心里。
丽妃其实觉得绿萱说的十分有道理。
以她来到齐宫后的观察所见,褚雪从前确实不爱艳丽的打扮,说实话以她的样子,就算淡妆都已经胜出旁人太多,这一点着实很让丽妃嫉妒,可她近来确实愈加张扬,那些从前属于丽妃的颜色到了她身上就把自己给彻底比了下去,这实在让人很不爽!
丽妃想了又想,觉得绿萱分析的很对,褚雪这般作态,的确是有模仿自己的嫌疑,皇上离宫前对自己那样亲近,虽然还没有同床共枕,但那般大肆封赏,甚至都把奇珍异宝不远千里的送去了金丽,这不是宠是什么?现在褚雪这般,必是想等皇上归来后夺自己的宠。
她才刚刚到手的东西,绝不能轻易拱手让人!
丽妃愤愤的咬了咬牙,问绿萱,“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依你看,若皇上回来,可还会被她抢走?”
绿萱赶忙道:“那可难说了,主子您想想,怡贵妃从前可是专宠,皇上对她的情可绝非一天两天呢!更何况,她手中还有一位小公主,现如今皇上最疼爱的就是这位小公主,到时候她们母女俩一起使使手段,难免皇上不会对她旧情复燃啊!”
耳听如此有理有据的言论,丽妃越来越有危机感,她想象了一下若是皇上又被那女人勾去的样子……心中顿时满满的不甘,怒道:“不行,决不能让她再把皇上抢走!我该怎么办?”
这个绿萱可是皇后特意指给她的宫女,的确比从金丽带过来的那两个机灵多了,前阵子正是有了她的法子,皇上才愈加爱在凌月宫驻足,这个宫女总能为自己想出些有用的点子,早已超越了那两个陪嫁丫头,成了她现在最依赖的心腹。
就见绿萱想了想,安慰她道:“主子也先别急,皇上现在不是还没回来吗,她再使什么幺蛾子,现在也只是无用功,况且还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么帮您,咱们去问问她的意见,准没错!”
对了,还有皇后,那可是宫里头最有办法的人了,丽妃点了点头,准备晚些时候去请教皇后。
丽妃毕竟年轻,心里撑不住事,待到用过午膳歇完晌,就急匆匆的去了凤仪宫。
谁料冤家路窄,抬她的轿子才刚出门不久,正与裕芙宫的轿辇碰了个正着。绿萱在轿外轻声提醒了句,“主子,是怡贵妃。”
然轿中的的丽妃只嗯了一声,似乎并无落轿之意。
虽然照规矩她必须下轿向褚雪问安,但她今日实在没这个兴致,想到那个女人近来屡屡同自己争艳,想到她要抢自己的宠,一向心高气傲的丽妃就更加意难平,她着实不愿向这样的女人屈膝行礼。
丽妃的轿子迟迟不落地,气氛有一阵僵持,须臾,只听对面的轿辇中率先传出声音,褚雪淡淡问道:“是何人?”
雁翎靠进窗,道了一声,“回贵妃娘娘,是凌月宫的丽妃娘娘。”
“哦?”只听褚雪的语声中满满的轻蔑,她问道:“既是丽妃,为何不同本宫请安?这般僵持是为何意?”
丽妃身边的的宫人皆是一顿,霓裳闻言,赶忙在轿外轻声劝道:“主子,照规矩,您要下轿行礼的。”
丽妃不想归不想,但她心里明白,若褚雪用位份压下来,自己还是要吃亏,她于是不情不愿的道了声“落轿”,随后挑帘而出。
缓缓移步至褚雪轿前,她屈膝施了个礼,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然而话音落下,轿中人却如她先前一样,迟迟未有动静。
过了好一阵子,估摸着丽妃已被冻够了,褚雪才不紧不慢道:“原来你尚懂宫规啊!本宫还以为你由异国而来不懂大齐的礼数,预备着打发个嬷嬷去你宫里教一教呢!”
这话语气不善,且尚未说出免她礼的话,在场的人,包括丽妃自己也懂了,怡贵妃是果真动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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