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不易的空气。
这天,云府里几个婢女围在走廊里一起窃窃私语,而她们露出的眼光有鄙夷、嫌弃、恶心甚至还有可怜。
“你们看,就是她!”青寐被大家簇拥着说,顺带还用手指了过去。
一株梨花树下,被云衍带回来的浅止正在树下洗衣服,细弱的小手正卖力地搓弄,通红通红的,像极了一根根的胡萝卜。
“不知公子为什么会带这么一个瘦小无能的野丫头回来,看上去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青寐嗤之以鼻,她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女,当然瞧不起这种下三滥的货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子要亲自去诡市将她带回来,还是将她抱着进府的,这可让她气了好几天。
众人皆是静静地听着,看上去没有说什么,可是她们犀利的眼神泄露了她们此时也是同青寐一样的人,都瞧不起这个弱者。
书房
修竹看着一旁正在作画的公子是欲言又止。
白皙匀称的一只手把蘸满墨水的狼毫毛笔放下后,说:“有什么事就说。”
“公子,不是我多事,只是这府上的人爱嚼舌根,着实不是一件好事。”修竹的声音很沉稳,但想起刚才在走廊上听见的,心里难免不会有些波动。
云衍墨一般的眸子里似乎沾染了些许笑意,说:“哦?她们说什么了?”
“她们在背后议论小丫头是废物。”连修竹也没感觉到他此刻的语气是在为那丫头打抱不平。
“她们说的对,这样的人就是废物。”云衍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风轻云淡的声音狠狠砸进了修竹的心里。
“为什么?”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这样说,修竹好看的眉都皱了起来。
“一个弱者,倘若她永远都是活在别人的庇护下,那么她在这个恃强凌弱的世界就无法生存,不学会保护自己变得强大,那她就是废物。”云衍的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感情。
一时间书房里充满了寂静而沉重的气氛。
“去带她过来。”云衍转身走向了刚才作画的地方说到。
“是。”
画中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正坐在一株梨花树下洗衣服,神情看上去很是吃力。
在画上一空白处提笔写到:寒灯纸上,梨花雨凉。
“奴婢见过公子。”清脆而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云衍抬眼看去,一个身着蓝衣的丫头正规矩地福着身子,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待了多年的下人,根本就不是他前些日子带回来的浅止,“此后你就叫雨凉,不必再去做那洗衣的活,只需跟着修竹好好习武便是。”
“是。”她的声音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那你就是我徒弟了,我可是第一次带徒弟。”修竹很高兴公子的安排。
“见过师傅,雨凉一定倾尽全力习武。”雨凉的声音很坚定。
“好。”这丫头不似外表那么逆来顺受,修竹很看好她。
突然,雨凉朝着云衍的方向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说:“谢公子救命之恩,谢公子赐名,谢公子给雨凉一个栖身之所。”
云衍没说什么,只是听完了她的三个谢,眼里竟闪过一丝痛苦。
不管对与错,救她都是他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