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溪心疼地抚上她的额头,温声说道:“不要怎样说你自己,你心里是最爱这个孩子的,只怪他此生投错了人家,不要自责了,好吗?”
雨凉轻轻合上双眸,任悲痛的泪水肆意地流下。
下身如撕裂般的疼痛此刻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疼痛。
是她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孩子!
婢女们不停为雨凉擦拭身子,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接连被端出去。
南宫辰溪看了一眼那抹血红,他就立马将视线别开了去!
洛吟无神地走在王府里,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不停流血的场面,其实她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可当她去问南宫辰溪的时候,他却没有作任何回答。
为什么宫里的清贵妃会来到辰王府?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发生滑胎?而且南宫辰溪也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洛吟十分头疼,脑海里的思绪十分混乱。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在乎南宫辰溪对她的态度了?
“王妃?您怎么会在这里?”
木公公看见门口好像站着一个人,于是他加紧脚步走过去,没想到让他吃惊了一番。
“木公公!”
洛吟无力地唤了一声,她想能在这儿看见木公公,皇上也定然是在这里。
“皇上……”木公公有些迟疑地转过头叫了一声,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南宫澈闻声走过去,他也看见了门口无精打采的洛吟,疑声问道:“王妃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有婢子来报,说你大出血吗?”
洛吟略微施了一个礼,说道:“妾身见过皇上!今日府里出事的不是妾身,是另有其人。”
洛吟并没有直接将雨凉的名字说出来 。
“难道这王府里还有别的夫人不成?”
南宫澈回想起刚才那个婢女匆忙进来禀报的时候,说的是夫人!可他知道,南宫澈的王府里只有洛绾一位夫人,莫不成是有了妾室?
“王爷就只有妾身一位王妃,哪来的其他夫人!”洛吟扬起一个苍白的微笑,嘴里的话是想也没有想过就说了出去。
南宫澈的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但他面上依旧装作十分镇定地说道:“可否带路,朕想去看看那位夫人!”
提到夫人二字的时候,南宫澈的语气不知不觉就加重了。
“妾身遵旨。”
洛吟走在前面,南宫澈脸上是焦急与愤怒的交织,而身后的木公公却是一脸的悲戚,他已经将整个事情的大概都猜到了。
在众多婢女的一阵忙活后,雨凉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裙,屋子里也点上了熏香,刚才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被掩盖下来。
南宫辰溪依旧是紧紧握住雨凉的手,温声道:“好了,没事了,还疼吗?”
雨凉无力地点点头,她现在很想睁开眼睛,可她根本没有这个力气。
“我去叫郎中给你配一副止痛的药,你先歇会儿!”南宫辰溪小声地说道,随即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刚好,南宫辰溪去的方向是背对洛吟他们的,就像是上天对他们的一个捉弄!
洛吟望着南宫辰溪离去的背影,扬起了一个万分无奈的笑容。
轻轻推开房门,洛吟首先走了进去,紧接着,南宫澈和木公公也进来了。
虽说屋子里的熏香味很浓,但南宫澈还是一下就闻出了底下的一股血腥味。
南宫澈看向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姿,他的心又莫名地慌了起来,他希望事情跟他猜想的不一样!
没有睁开眼睛的雨凉,听脚步声,她能感觉到屋内不止一个人,而且都是她熟悉的人。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苦笑。
“雨凉……”
待看清了床上的人后,南宫澈有些艰难地叫出了口,双手更是紧紧地攥成拳头掩在宽大的衣袖下。
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雨凉突然很想消失在这个地方,她现在没法去面对他!
“皇上,……您怎么来了?”雨凉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她在尽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南宫 喉间十分苦涩,缓缓说道:“朕得知你有身孕的消息,所以立马出宫寻你来了。”
“臣妾对不住皇上,孩子没了!”
雨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将话说了出来,眼里的泪水再次忍不住,肆意地滑了下来。
“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这个孩子?”南宫 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可是人都能听得出这里面有浓浓的悲伤。
“臣妾要不起。”
雨凉的声音很沙哑,她的喉间现在是无比的苦涩,每说出一句话,都要花费她很大的力气。
“要不起?”南宫澈有些讽刺地说道,这句话像是在对他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雨凉说。
“皇上,对不起,回宫后,请将臣妾打入冷宫。”雨凉决然地说道,她现在已经心如死灰,她也没脸再居于贵妃的位置。
南宫澈不怒反笑,说道:“为什么要把你打入冷宫?你是犯了什么宫规吗?朕是不会将你打入冷宫的。”
最后这句话是南宫澈在宣示自己对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