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还是要的,他们不方便留在这里,不过他们也说了,一会儿宋力刚询问另一位当事人时他们会出面,算是给宋力刚做个见证,免得事后对方另有说辞。
宋力刚谢了他们,送他们出了台帐。
故交们还未走远,伯府护卫便“簇拥”着周蓉过来了。
故交们停下了脚步,又往这边汇聚了过来。
周蓉的小脸惨白,眼中还含着害怕的泪水,整个人缩的像一只小鹌鹑。
护卫向宋力刚禀明了周蓉的身份,宋力刚的目光放到了周蓉的身上。
周蓉早已害怕慌乱,宋力刚的目光若有实质地落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承受不住,一个颤抖歪倒在地,连抬头也不敢了。
宋力刚无语,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因着周蓉的过份害怕,宋力刚也意识到他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不妥当,他努力收敛了自己的狂暴气息,试图平静地询问周蓉。
“这位小姑娘,敢问你是哪府的小姐啊?”宋力刚用最常用的问话来开头,问完宋力刚又觉得这么问话很不妥当,又命人去搬来椅凳,又端来一杯热水。
“小姑娘你还是先起来吧,地上凉,先起来坐一坐,来,喝两口热水,定一定惊。”宋力刚尽量和蔼地说道。
周蓉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宋力刚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乖乖地从地上起来,坐到椅凳上,又接过水杯,双手合拢,不得不说,暖暖的温度从杯壁上传来,温暖了她冰冷的手,也安抚了她慌乱的心。
周蓉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自己乱跳的心灵,抬头看了一眼宋力刚,又倒吸了一口气,猛低头,不敢再看了。
呜呜呜,宋知夏她爹好可怕啊,看起来好凶,会不会打死我啊?
周蓉的反应这么大,让宋力刚不自觉地摸了摸自个的脸。
老子有这么可怕吗?
宋力刚努力扯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出来:“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姐啊?”
周蓉埋着头,低低地回道:“我是余州周家的小姐,封州蔡家是我的外祖家。”
“哦,周姑娘,你可否与我说说,刚才你与我家夏儿,发生了什么事吗?”宋力刚和气地问道。
周蓉抬头,快声应道:“不干我的事,不是我干的,是我摔倒了,她过来扶我,结果我们一起摔倒了,她不小心按到了地上的箭头,我不是故意的。”
宋力刚在脑子里捋了一遍周蓉的说辞:“为什么地上有箭头?”
周蓉的脑袋又低下去了:“箭是我拿在手上的,摔倒的时候箭落到了草地上。”
宋力刚有些明白了:“哦,那就是说,你拿着箭,后来摔倒了,夏儿过来扶你,两人一起摔倒了,夏儿的手正好按到了箭头上,所以她受伤了,对吗?”
周蓉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是。”
“那么,为什么夏儿会那般模样?就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宋力刚最在意这一点。
周蓉这回敢抬头了:“这我真不知道,她就看着手上的伤口,然后沾了沾血,她还舔了一口,然后就变成那样了,我也快吓死了。”
宋力刚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他的浓眉皱了起来:“你再仔细想一想,要每一点每一滴都好好想想。夏儿当时到底做了什么?有没有说过什么?她当时的样子又令你感觉到了什么?”
周蓉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因为事情才刚刚发生,她的记忆还是很鲜明的。
“她就是沾了血,然后舔了一口,接着就脸色大变,好像眼前看到的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过就是自己的血,有什么好可怕的?”周蓉想不明白。
“后来她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啊,呸呸。”周蓉发觉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太不妥当,赶紧拍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宋将军您莫怪莫怪,是小女子说的不妥当。”
宋力刚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其实他也觉得女儿像是失了魂丢了魄似的。
“她当时的样子很可怕,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大,脸都有点扭曲了,而且她好像听不见身边的声音,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当时我怕她出事,我还掐了她一把,可是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周蓉边说边用右手在自己的左手背上掐了一把,示意她当时是怎么掐的。
“她就一直这么呆愣愣的,完全不被外界所影响,后来好像她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然后心神就沉浸在了一种可怕的境地里,她的神情,一时儿愤怒一会儿悲伤,有时还会有一种,我也说不好,好像是疯狂之类的情绪。”说着说着,周蓉抬头直直地看着宋力刚,眼神恳切,“宋将军,我真没对她做什么,也没对她说什么,真的不干我事啊。”
宋力刚沉思无语,他在想周蓉所说的话,以及在回忆女儿身上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不愉快事情,以至于让女儿这么失常。
故交们也在切切私语。
不约而同地,宋力刚和故交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长青观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