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她并没受到什么伤害,反倒是对方受了伤流了血,她退一步,双方脸上都好看。
“二娘一时失手,意外伤了齐公子,本该是二娘向齐公子致歉的。”宋知夏装作懊恼羞惭的样子,向那个头上包着绷带的齐公子行了行礼,“还请齐公子海涵,公子延医用药的费用,二娘稍后便会奉上。”
齐公子赶紧还礼:“二娘子过礼了,本就是齐某无状,哪敢再厚颜收取二娘子的财帛,休要如此,真要羞煞齐某了。”
宋知夏和齐公子,以及他的两个同伴,你道一歉,我道一歉的,彼此行了礼道了歉,这事就算作是意外,两边抹平了。
见底下的小辈们如此懂事,明石夫人的神情由阴转晴,心情复又高兴起来。
寿宴开席的时辰到了,李旭带着他的同窗们告退,去了前院,宋知夏也想告退,明石夫人却拉住了她,亲自带着她去往宴席厅。
明石夫人带着宋知夏入了宴席厅,因为她是寿星,来的本来就晚,此时宴席厅内已经坐满了宾朋,于是明石夫人和宋知夏就在万众瞩目之中步入了宴席厅。
宋知夏再次告退,明石夫人却带着她去了主桌,在主桌宾客们的面前亲口夸奖了她几句,才放手让她退下去。
宋知夏低着头,仪态端庄的去了最后边的一桌,那是于府小辈们团坐的一桌,她是明石先生的徒孙,师门传承与家族传承几乎可以并列,所以宋知夏差不多可以等同是于家人,算作于家的小辈。
宋知夏入了桌,于殊于越立即就凑了过来向她问话,问她刚才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会和祖母一起进来。
对于于殊于越的问话,宋知夏只是含笑不语,于殊于越再问,她也只是说留待宴后再与她们详说,于殊于越虽然心中痒痒,也只能忍着等待宴后了。
寿宴结束后,于殊于越一左一右的夹住宋知夏,把她拉回了院子。
回了院子,面对于殊于越的逼问,宋知夏没有再回避,她简单的把花园里的经过,以及刚才在明石夫人面前的两方对话都说了一遍,听得于殊于越惊呼连连。
“哇,掷花为飞刀啊,太厉害了。”
“原来花还能伤人啊,那么娇嫩的花,真是想不到啊。”
“还好那三个还是知礼懂事的,没有把事情全赖到二娘你身上。”
“什么懂事呀,他们若是真懂事,就不该拿花来掷二娘,哪有这么调戏人的,二娘又不是那些花娘,哼,什么认错,还不是吃了亏,知道二娘不好惹,而且还被祖母知道了,他们怕受罚,才先认了错讨了饶。”
“说的也是,那三人就是欠教训,还有旭表哥,竟然还给他们作保,哼,看错他了。”
“下次见着了旭表哥,我们一齐打他,给二娘出口气。”
眼见着祸水就要拐到李旭身上了,宋知夏赶紧出言打消于殊于越的出气念头。
“这也怪不得李公子,他们三人毕竟是他的同窗,他自然是会偏着他们一些,而且说到底,吃亏的是他们,又不是我,李公子说不定是动了恻隐之心呢。”说着说着,宋知夏反倒自己先笑了出来。
于殊于越也被宋知夏的话给逗笑了,说来也确实好笑,掷人反被掷,还被砸破了头,的确是可怜见的。
三人笑作一团,另一边,齐公子却苦哈哈地在接受众人的围观和怜悯。
齐公子头上包着那么明显的白绷带,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一大波的关注,从他踏进宴席厅开始,就时时刻刻地在接受众人的明面打量和暗地议论。
齐公子的父亲也在厅中,他召来儿子,问明了儿子头伤的来由之后,反手就拍了他一掌,正正落在他的伤口之上,齐公子再次哀嚎起来。
儿子掷人反被掷,还被花砸破头,这事齐老爷都没脸说,可是与他同桌的都是地位身份差不多的人,有两三个还是与他关系极亲厚的亲友,他们好奇想问,齐老爷也不能避口不谈,只能含糊地说明了缘由。
这一说倒好,亲友们哈哈大笑,还特地把齐公子叫了过去打趣,很快,一传二,二传四的,与齐家有亲戚交情的宾客都听说了齐公子的事,宴席散后,一个个都跑来围观他,并对他致以亲切的怜悯之情,这让齐公子尴尬非常,深深后悔在花园中的鲁莽之举。
早知道宋二娘这般厉害,他还哪里敢去招惹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