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松,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谈。
当宋知夏出现在操场上时,操场上立时静了一静,明目张胆或遮遮掩掩的目光都朝她投射而来,宋知夏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班级的聚集处,孤身而立。
“看,那个就是宋知夏。”有声音飘过来。
“就是她啊,可是看不出有什么狐媚相啊,不会传错了吧?”
“人家说的是心机,又不是模样,更何况有时候心机远胜过模样。模样再好,却是个村妇,你喜欢吗?若是小家碧玉,不需模样有多出挑,只需心机比人多几分,你看结果又会如何?”
“这么说也是,草包美人不长久,一开口便失了让人相交的兴趣。”
“所以说啊,像她这样不高不低的家世,再配上她清秀的样貎,若是再在心机上多使几分,未尝不能嫁进高门啊。”
“可是这样嫁进来,人家高门也不会尊重她啊,何苦来哉?”
“这是她选的路,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宋知夏暗暗撇了撇嘴,这些人倒是都替她打算好了。
除了那一处有议论声,别的方向也有三四处传来相似的议论声,都是在说她,宋知夏暗嘲,她还真是“风云人物”啊。
好在双梅书院学风严谨,虽然在背后议论的人颇多,但真正摆到明面上的倒是一个也没有,也没有人胆敢在宋知夏面前阴阳怪气的说话,因为一旦这种行为被先生们发现,那就有严格的校戒等着学子们,所以没有人敢把议论和不屑摆到明面上来。
宋知夏想着今日是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先忍一忍,散学后她就能自由自在一个月了。
只是,耳边不停地传来议论声,有些猜测还颇有些阴毒,连同张氏一同猜测了进去,这让宋知夏心中的不痛快越来越盛。
“都说子肖父,女肖母,宋知夏如此心机,观其行,可知其母。”
“若是没有心机没有手段,宋府里怎会那般干净,一个庶出子女都没有。”
“听说曾经有人送过宋伯爷舞娘歌伎,还不只一次,可是没有一个留下的,据说,有几个是半夜抬出来,直接送到乱葬岗的。”
好想教训这些长舌妇啊。
可是不能动手教训啊,会受校戒啊。
可是不教训的话,对不起母亲的生养之恩啊,母亲平白被人这般恶毒揣测,为人子女者,怎么可以不为母亲出头呢。
嗯,是该教训。
宋知夏心中拿定了主意。
铃声响起,御射课开始。
御射课是所有课程中最特殊的一门,不仅蔡家学子会与普通学子一同上课,而且每日的课程是固定的,比如初一是骑马,那这一日操场上就只能跑马,不能射箭,也不能舞剑,这是因为操场的场地有限,如果不进行统一,分别上课的话,很容易出危险。
御射课先生一声令下,操场上的学子们纷纷上马,绕着操场跑起圈来。
跑完圈,让人和马都热了身后,接下来就是搭弓上箭,射定靶了。
射箭的程序是按年资来排的,先入院的师姐们先射,后入院的师妹们只能按序等待,宋知夏这一批的学子,顺序排在很后面。
十人一组,一组接一组的射箭,轮到宋知夏还要很久,宋知夏就站在后面,旁观师姐们的射术。
之前宋知夏在听到那些针对母亲的恶意的风言风语时,就用自己强大的目力和记忆力记住了说这些话的人,她此时旁观,只是为了记住她们射完箭后的站位。
等了很久,终于轮到宋知夏所在的这一组了,宋知夏勒马上前,搭弓上箭,然后,她突然转身掉头,对着数个方向,连发几箭。
凌厉的破空声接连响起,人眼几乎捕捉不住箭支的踪迹,当第一声马儿的凄厉的嘶鸣声响起时,操场上的先生和学子们才反应过来,齐齐看向了嘶鸣声的方向。
但是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来不及数清到底响起了多少声的马儿嘶鸣声,先生和学子们的心都慌了乱了,人心惶惶。
学子们座下的马儿们被同类的嘶鸣声所惊,惊慌乱跑,根本不受学子们的控制,好在这些马全都是劣马,虽然乱跑,但是奔速根本不快,学子们只要紧紧趴在马儿的身上,短时间内不会掉下来,马仆们还来得及制止住这一场骚乱。
当操场上的骚乱被制止下来后,先生和学子们才有精力关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知夏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