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厅堂,见齐琰正要喝着桌面上竹叶茶,他上前阻止道:“这茶凉性重,你伤势未愈,不适合喝。”
“嗯?”齐琰放下了茶杯,浅笑:“可这茶香的很,我倒是有些馋了。”
贺榆洲皱眉:“不介意的话等会我泡另外的给你罢。”
“那甚好。”齐琰应道。贺榆洲见他衣衫不整,又走过去将他的衣物穿好,余下那只不能动的手在外,头发还湿漉漉的,贺榆洲又给他擦了擦。
齐琰享受的眯起了眼,轻笑:“姑娘现在这般作为,不正是在下的妻子所要做的么?”
“……”贺榆洲手一顿,心一乱,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齐琰趁机道:“答应在下的……”
“齐公子。”贺榆洲打断了他,烦躁的道:“我真的是男子,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让村民误会我为女子而且还不能够解释,但是……我真是男子无疑,你今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齐琰敛了敛眸道:“姑娘说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那苦衷是什么?又为何不能解释?”
“……”贺榆洲沉默。
齐琰道:“不能说吗?既然姑娘能跟在下坦诚是男子,为何不能告诉在下苦衷和解释?”
“如果没有这些,姑娘让在下怎么相信在下喜欢的你,是一个男人?”
说着,齐琰伸手触碰贺榆洲露在外的脖颈,贺榆洲一僵道:“因为公子不是村中人,我也坚信公子不会对我穷问不舍,我才敢坦诚,但既然公子不信,也不由得我多说什么了,我只说一句,我是男子,公子若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之类的,我在这里澄清,我是不可能嫁给公子的,还望公子你今后别再如此了。”
说着,贺榆洲将齐琰的手从自己的脖颈处拿开:“我自小便长的似女子,喉结几乎不显现,你再摸也是摸不出来的。”
这也是他一直疑惑之处,他是男子,即使长得再像女子也该是有些喉结的,但是……他如今都已然十七了,却全然没有一点显现,自己也摸过,并不明显,对此,贺榆洲自己也表示疑惑,他时常会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也许他本身就是如此的罢。
齐琰笑:“说到最后,姑娘也不过是在拒绝在下而已。”
深深的叹了口气,齐琰无奈的道:“在下说过,不会强求姑娘。”
“……”贺榆洲也无奈:“那便如此吧,我只说一句,我便是告诉你我的真实了的。”
齐琰浅笑着点头:“嗯,倘若姑娘真是男子,在下认栽便是。”
“……”贺榆洲心猛然一跳,撇开了头。
齐琰见状轻笑,可不见得这人对他全然无趣,也许,正是因为对他有些心动才会这般强调他为男子罢。
但这人的户口是他弄的,这人的身世是他查的,知晓她一切的自己又怎么相信这样的话呢。
齐琰淡笑的摇头,贺榆洲叹气,不再管屋内的人,出门看了看家里的粮食,只有二十斤白米二十斤杂粮,糯米粉和面粉各自五斤。
如果真的要大旱的话,这些万万是不够的。
前几天买来的猪骨、排骨、猪肉之类的已经吃完了,想是想再买一些回来给这人补身子,但他的钱完全不够。
院子里圈养着关大娘八只鸡,本来想杀的但贺榆洲不会杀鸡,就养了下来,不若将这些鸡卖了换些钱买粮食吧?
不行,贺榆洲兀自摇头,鸡卖不了多少钱,而且,粮食也会吃尽,不适合长期买,要买也该买地……
但现在干旱……买地也是种不出粮食……
左思右想,没有想到办法,贺榆洲干脆不想了,就先按赵一叔说的挖口井再说。
可是挖井需要银两,他实在不好意思用赵一叔的钱了,但是他又囊中羞涩,家里倒是还有安叔那日新房抬来的三箱东西,但是,那些他都没有看过,是打算要还给陆卓曦的……
深深的叹了口气,贺榆洲感觉有些饿了,看了看天色,也该是吃饭的时候了,贺榆洲煮了一些白米饭,做了个咸鱼茄子煲和丝瓜蛋花汤,端着菜回到了厅堂,齐琰还坐在原先的地方。
看见饭菜他微微笑了笑道:“我也是饿了,不过更加惦记姑娘承诺的茶呢。”
贺榆洲将饭菜放到桌面上道:“先吃饭罢。”
齐琰淡笑着点头,咸鱼茄子煲很香但也有些腻配上清淡的丝瓜蛋花汤倒是正好,齐琰和贺榆洲吃的愉快,期间气氛也热络了起来。
不似往常般的“食不言”,和齐琰在一起吃饭,期间倒是时常闲聊,都是一些无关的琐事,却聊的轻松愉快。
吃完饭收拾好,惦记着齐琰所要的茶,贺榆洲想了想,去外面摘了几朵茉莉回来。
用上茶具,点取了赵一送来的红茶,红茶和茉莉是最好的搭配,而且,茉莉花茶具有强身健骨的功效,泡上一杯给齐琰正好,对他颇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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