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送桃戈回到合欢殿之时,桃戈已安安静静的睡着,他便将她安放在床榻上,为她盖好被褥,又再次逗留了片刻,这便离开。
等到桃戈醒过来,只见床边坐了一个模样颇是清秀的宫娥,那个宫娥望见她睁开眼,笑道:“美人,您醒了。”
玉浮说完这句话,再看桃戈望着她时的目光,竟似乎不再呆滞,反倒是有了一丝神气,顿时觉得有些异常。
桃戈察觉右手攥着什么东西,便抬手看了一眼,却见是那支玉搔头,便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玉浮见她皱眉,更是惊诧,什么时候,她也会皱眉了……
桃戈撑着床榻,欲要坐起身,玉浮连忙站起身来扶着她,桃戈起身后却急忙下榻,走在内殿,左看看右看看,望着周围之景,眼中尽是陌生。
看完内殿,又走到正殿,玉浮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只觉得她兴许是记起从前的事了,一时间唇边浅浅笑意难掩。
桃戈走至正殿,又四下里头打量了一眼,目中仍是陌生。
看完正殿,她又快步走出去,站在殿外的长廊下,将院中的一切都过了一眼,而后似乎是很惊诧一般,陡然回过身仰头望着合欢殿匾额。
“合欢殿?”她言语间略带狐疑,只是语气仍冷冷淡淡。
说罢又自言自语道:“合欢殿,合欢合欢,谁人又知这合欢殿竟是一座冷宫。”
玉浮站在她跟前,听闻她此言,当即确定,她的癔症好了,定是早上在太极殿再次受了刺激所致。
她惊喜,唇边笑意愈发深了些。
她醒了,她终于醒了!
桃戈仍仰头望着匾额,玉浮轻唤:“美人。”
桃戈听唤收回目光,看向她,她微微笑道:“方才是陛下送您回来。”
桃戈听言冷笑出声,道:“痴痴傻傻过了三年,一切都是老样子,唯一变的是人心。”
玉浮淡淡一笑,也感叹道:“是啊,唯一变的是人心。”
翌日傍晚,玉浮出了偏殿,要往内殿去唤桃戈用膳,岂知进了内殿却不见桃戈人影,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兴许是因为桃戈的病昨日才痊愈,她便仍有些担心她。
不安之际,连忙跑出去,跑到合欢殿外,望见守门的那两个侍卫,当即询问道:“可曾见到萧美人出去?”
那两个侍卫不大耐烦,其中一个回道:“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说是要去华林园散散心,你正好去把她找回来,要是走丢了,又或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那回头陛下可要怪罪我们兄弟了。”
“华林园……”玉浮自语,美人若去华林园,怎会去这么久都不回来。
她连忙越过两个侍卫跑出去,赶到华林园一番找寻,终于望见桃戈站在远处的亭子里,却又是站在亭中长凳子上的,垂眸望着池水,看样子,分明是要跳下去。
玉浮见她那般,心下一惊,她要轻生!
“美人!”她连忙唤。
桃戈却仿若未闻,只是微微转眸,朝右手边淡淡的扫了一眼,望见司马曜与周禄走至不远处的池边,二人正有说有笑。
她便收回目光,唇边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却似笑非笑,而后纵身一跃,就此跳进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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