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玉浮的伤口已愈合,桃戈到底还是没有询问过她的真实身份,亦不曾暗查这宫里头是否真的有一个叫玉浮的宫娥。
她本是在意着玉浮是司马道子的亲信,是以对她有几分避讳,可左右想了一想,如今的玉浮对她忠心耿耿,为她做了不少利于她的事,当初她痴痴傻傻过了三年,三年间遭了所有人的嫌弃与不待见,唯独玉浮尽心尽力的伺候她,还将她从虚无当中拉回现实。
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怀疑玉浮的来意。
她也不会去想玉浮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司马道子。
如今,妍蚩是妍蚩,玉浮是玉浮。
这日傍晚,桓修教桃戈射箭,末了,桃戈命宫娥取走弓箭,而后便问桓修道:“我要你带的东西带来了?”
桓修一向快人快语,直接取出了桃戈要的东西,乃是一包药材,待桃戈接过药包,桓修方才道:“此物珍贵,是我好不容易才讨要来的,可味道也颇重,用的时候,也应少许。”
“知道了,多谢先生,”桃戈对他露出一丝笑意,笑中又带了一丝深意。
她说罢便转身回了内殿去,坐在妆台前,拆开那药包,玉浮站在一旁望见那里面的药材,微微皱眉,她委实不知这是何物。
桃戈随手捻了一把,望着细碎的曼荼罗花瓣与叶子,道:“这是曼荼罗,乃后凉独有,可在后凉,却也是稀有之物,我从前听闻桓伊提起过,这东西有剧毒,一旦误食,必死无疑,长期闻着,也能迷失人的心智,叫人昏昏欲睡,无精打采,更甚者全身痉挛抽搐,长此以往,亦能使人疯癫,”她说至此,目中闪过一丝狠厉。
却也转瞬即逝,她转头看向玉浮,继续道:“是我叮嘱桓修,向后凉君主吕光讨要来的,”说到这里,她又回首,继而将指尖捻着的一点曼荼罗放回药包里头,一面将药包系好,一面又道:“那个吕光,原是前秦太尉吕婆楼之子,与桓修算是不打不相识,他们二人颇有交情,如今吕光做了后凉君主,他们二人交情也并未断得彻底,私下来往甚密。”
话音落下,药包也已系好,她便微微侧身,将药包递给玉浮,道:“这东西你拿去,里头的曼荼罗,你给捣碎了,想个法子涂到建章宫内殿的墙上,最好隐秘些,涂到帐帷后那面墙上。”
玉浮接过药包,微微有些狐疑,桃戈自然已经察觉,便道:“椒房殿的墙上涂了花椒,是以温暖如春,殿内亦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你把这曼荼罗涂到帐帷后那面墙上,李太妃****夜夜闻着,不出一年,必定痴呆。”
她言语至此,回首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略狠厉的说道:“她害我痴傻三年,我必要她痴呆终身!”
玉浮微微福身,应道:“是,奴婢明白。”
桃戈继而又道:“今晚便去吧,趁着她还未搬进去,过了明日,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当晚玉浮便将曼荼罗捣碎活着石灰涂到了建章宫内殿的墙上,亦是如桃戈所愿,涂在床榻里侧的墙上,由帐帷挡着那面墙,如此也可掩人耳目。
气味也并不浓,只是透过帐帷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若不是对曼荼罗极是了解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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