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去了护国公府。
白媱坐在车厢内,隐隐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她掀起帘子探头看去,发现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人,当即就觉出不对劲。
她悄无声息地坐了回去,将藏在袖中的短刀捏在手心。
轿子并未在府门前停住,而是径直进了府,送到了苏嵂风的别院,稳稳地落了下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远去,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
不过多时,便又响起一道散漫的脚步声。
白媱坐在里面,双手相交,将短刀遮于衣衫下,紧紧盯着轿帘。
只要有人掀起轿帘,这柄短刀就会插进对方的咽喉中。
苏嵂风稳稳站停站在轿子前,没动。
他在想,白媱手中是不是捏了一把短刀,是不是准备一刀摸了他的脖子。
保险起见,苏嵂风悄声捡起一根长树枝,修长的五指捏着树枝,沿着轿帘的缝探了进去。
树枝停在白媱的鼻尖前一毫米处,不动了。
苏嵂风等了半晌,哂笑一声门,手腕向左移,将轿帘挑开一点。
白媱瞅准时机,猛地刺破轿帘冲了出去,短刀擦着苏嵂风的侧脸而过,没等她站稳,就被人擒住了胳膊。
苏嵂风轻而易举地将她手中的短刀夺了过来,笑道:
“怎的,还想杀你的师傅?”
白媱回头凝望他,恨恨道:
“我就知道是你。”
苏嵂风换了个姿势,单手抓住她两手手腕,另一只手打量着这柄短刀,道:
“想用这个杀了皇上,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未免想得太简单。”
未灭国时苏嵂风亲手教她习武的师傅,灭国后,苏嵂风是她的仇人。
白媱并不想同他多交流。
也没什么好交流的。
苏嵂风将短刀握在手中,将她松开,道:
“任谁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话还没说完,白媱又打了上来。
苏嵂风又三两下将她擒住,好笑道:
“你的招式都是我教的,你要出什么招数,我比你还清楚。”
他忽然变了脸,言语中有些不快:
“这样的家国,还护着做什么?”
白媱知道,苏嵂风说的是皇帝将她推出来替命一事。
她道:“国是国,皇帝是皇帝,难道要我看着金国的子民被你们屠杀吗?”
苏嵂风有些难以言喻地看着她,沉默片刻,还是说出了她不愿意听的话:
“金国皇帝暴政,大宋若是不打,你口中的子民也要被你们的皇帝杀净了,再者,大宋容纳流民,为其安居,为其谋生……”
白媱打断他,喊道:“那战死的将士呢!无辜受害的百姓呢!”
苏嵂风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许久,他才道:
“若是想刺杀皇帝,先看看有没有能杀了我的本事,若是没有,劝你早早死了这条心。”
他又松开白媱,道:“无论刺杀是否成功,只要你做了,那些流民就不会有活路。”
白媱沉默地看着他,僵持许久,伸出手道:“刀给我。”
苏嵂风知道,她听进去了。
苏嵂风将刀递给她:“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这所别院。”
他呲牙一笑:“为保你的安全,我多加了三层侍卫驻守,安心歇下吧。”